有錢了給你補上!我滴爹爹啊——苦酒包——”
仍然是一哭三嗨嗨,哭完酒包哭七關,鬼門關哭到閻羅殿,哭得感天動地,陰風習習。
他丈夫肖滿銀在車上拿著樂器給伴奏,先是一大段嗚嗚咽咽,撕心裂肺的嗩吶,然後是啪啪炸響的銅鈸,又引得一幫人圍著十字路口看熱鬧。
王淑芝氣得渾身哆嗦,幾乎咬碎銀牙:“報警!趕緊去報警!”
許樂天為難:“都是一個奶頭嘴吊大的,用不著弄到派出所去……”
“你跟她們是一個奶頭嘴吊大的,我可不是!再說你看她們這一通死出,你拿她們當姐姐,人家可沒拿你當弟弟!你去不去?去你不去!”她嗷嗷喝罵著,衝上來在許樂天臉上抓了兩道,逼著許樂天去鎮上報警。
這天正好趕上星期天,柯暮靄和景雲松幫著許樂陽收拾房子,許樂陽在石橋鎮后街租了個小院子,三間正房,西廂倉房,東邊是一小塊園田地,租金每月一百,先交了半年的,自然都是許樂陽拿錢,柯暮靄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跟小舅過日子,心安理得地搬進來。
三個人一起把院子裡的雜草清理了,坑窪的地方重新平整,又添置了鍋碗瓢盆,兩床被褥,都是買的新布新棉花,拿回來柯暮靄自己動針線做。因為不願意聲張,怕被柯永利或者王淑芝知道再糾纏過來,所以也沒回村裡取舊的,直接換了新的,不過因為經濟緊張,只做了兩套,許樂陽自己一套,柯暮靄和景雲松一套,晚上兩個小孩一個被窩睡覺。
許樂陽以很低的價錢從收廢品的那裡買了一輛舊的二八腳踏車,除了鈴不響哪裡都響的那種,還總愛掉鏈子,許樂陽買來工具零件,把車從頭到腳好好修了一遍,他在吳興盛修理部當過徒工,連水電焊都會,擺弄個腳踏車更是手到擒來,把個破爛弄得比新車還好用。
他又弄了幾塊膠合板和泡沫,做雪糕箱子,柯暮靄尋思晚飯弄點好的,以慶祝喬遷之喜。
帶著景雲松出來買菜,正好看見王淑芝來鎮上報警,她騎了輛哪吒派腳踏車,氣勢洶洶,風風火火地殺到派出所,才進大門就開始嚷:“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大白天地跑到人家門前哭喪,你們還管不管了!”
景雲松看了,拽起景雲松就往回跑:“快去告訴小舅,那母夜叉又來找麻煩了!”
“別怕。”柯暮靄拽住景雲松,“她不是來找咱們麻煩的。”
景雲松用力拖著他跑:“咱們自然不怕,她要是敢來欺負你,我就把她牙打掉!怕的是她來欺負小舅,咱們得趕緊回去把小舅藏起來。”
“哎呀我是說她不是來找小舅麻煩的。”柯暮靄見景雲松還不信,就拉著景雲松往鎮外跑。
景雲松不解:“木木你要帶我去哪裡?咱們還得買菜呢。”
“我帶你去看戲,回來咱們一起說給小舅聽,省得因為這麼個破老孃們總提心吊膽的。”
他倆手牽著手,從小路一道飛奔,這時候地裡的莊稼已經長起來了,小路兩旁的玉米雖然還沒有完全長成,但已經可以淹沒他倆,寬厚修長的玉米葉子從道路左右伸展過來,直割他們的胳膊,景雲松有些擔心:“木木,不會有拍花子吧?”
柯暮靄逗他:“要是遇到拍花子你就跑,回去報警。”
“那怎麼可能呢?”景雲松揮舞著小拳頭,“我的天馬流星拳雖然還沒有煉成,但也比你能打,當然是我拖住他們,你回去報警,說不定不用等警察來,我就搞定他了,而且我還有這個。”
他從兜裡拿出一個布包,開啟之後,裡面是十二根長短不一的鋼鋸條,前端斜著開刃,磨得鋒利,柯暮靄拿過一根,隨手一劃,就削斷了一條玉米葉子,他因為在慢班的緣故,在學校裡跟景雲松一起的時間不長,竟然不知道他私底下弄了這些玩意:“你預備這個幹什麼?”
“這個是小李飛刀!天馬流星拳還沒有練成,我還保護不了你,就只能用武器!聖鬥士也是可以用武器的,天枰座的武器就是給聖鬥士用的。”他怕柯暮靄笑話他聖鬥士也用武器,趕緊解釋,“要是你爸,你二叔他們要是再動手欺負咱們,我就給他一下!”他隨手擲出一枚,釘在半米之外的一根玉米杆上,從這邊扎入,另一邊透出,“反正我也沒成年,打瞎他們眼睛是輕的,惹急了我就直接幹掉……我看那個臺灣特務的電視,把到從肋骨縫這麼扎進去,能直插心臟,一擊斃命!我豁出去進少管所,送他們下地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閃爍著憤恨、興奮的光。
第059章 社戲
柯暮靄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