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慌忙說了聲謝謝,就跟大家說身體不太舒服要先走一步了,寧梵是知道夏木身體不好的,點點頭囑咐他一路小心,夏木便慌忙離開了包間。
過了幾分鐘,陸澤銘也起身說自己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李竟傲看著陸澤銘一臉匆忙,戲謔地問,“喂,你來真的啊……”
回答他的是陸澤銘緩緩勾起的嘴角。
李竟傲若有所思地看著陸澤銘拿著外套往外走的背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陸澤銘以前在他眼中基本就接近於一個禁慾主義者,倒不是說他有多麼潔身自豪,只是陸澤銘從小到現在一直頗為優秀,所以眼光甚高,很少見他把誰放在眼裡的,可是自從上次軍訓夏木暈倒陸澤銘把他送到校醫院,李竟傲就覺得陸澤銘對夏木很感興趣,李竟傲問他,他不承認也不否認,這讓李竟傲很是迷惑。
在他看來,夏木好看是好看,但是世界上比夏木好看的還是多了去了,難道僅僅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就如得了我們陸大少爺的眼?以前陸澤銘是最不喜歡這種人多的聚會的,可剛才聽說自己要來看看這幫孩子卻說和他一起,而夏木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了上去,實在可疑。
陸澤銘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夏木抱著胳膊慢吞吞地沿著路邊往前走,陸澤銘小跑了幾步追上夏木,並且順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對方身上。
夏木似乎是在想事情,突然身上一陣溫暖,一轉頭,便看見陸澤銘低頭看著自己。夏木明顯吃了一驚,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半天只是尷尷尬尬地說了一句,“謝謝。”
“你認識我?”陸澤銘笑著問。
“不認識!”夏木聽見他的問題心裡驚了一下連忙矢口否認,一時間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呵呵……”陸澤銘還是一臉淡然的樣子甚至十分自然地伸手幫夏木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那為什麼一副害怕我的樣子?”
“沒……沒有。”夏木吞吞吐吐地,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和陸澤銘的距離。
陸澤銘倒也沒在意夏木這小小的動作,只是一直不急不忙地跟在夏木身後,雙手插著口袋好笑地看著前面身量小小的人緊張得步子都快挪不動,終於走到宿舍樓下,夏木深呼吸了幾口氣,轉過身把外套交到了陸澤銘的手上,便轉身欲走,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男人手上拿著外套微微彎下身子把臉貼近了夏木,“這樣……就完了?”
夏木動也不敢動,僵硬地說,“還有,謝——”
話還沒說完卻猛地被男人圈住了腰摟進了自己懷裡,嘴唇貼到敏感的耳側,灼熱的氣息伴隨著低沉的話語,“我叫……陸澤銘。”隨後,是嘴唇在耳後的觸碰。
當夏木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放開他轉身離開了。夏木一個人站在夜晚的風裡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和冷風相對的是,被男人親吻過的耳朵卻熱得發燙,就快要混亂夏木的頭腦。
夏木不知道是不是命運本該如此,他的頭腦現在已經思考不了,他只能扶著宿舍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向寢室走去,他現在需要睡一覺。
☆、第五章
自從那晚那一個莫名其妙的吻之後,夏木回了寢室,不知道是吹了冷風還是被陸澤銘嚇到急火攻心,原本身體就不好的夏木開始發高燒,連著兩三天都退不下去,寧梵一邊扶著夏木的肩膀幫他喂開水一邊責怪他說,“唉,夏木,知道自己身體弱大晚上的還站在外邊吹冷風,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夏木到現在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根本聽不進寧梵說的什麼,一時間小脾氣就上來了嚷著說“寧梵,你別說了,我想睡了。”說著又縮回被窩裡去了。
寧梵看著夏木難受的樣子嘆了口氣端著杯子離開了,自從上次軍訓暈倒再加上這次發高燒,夏木已經成功被舍友貼上了“病秧子”的標籤,繼而成為宿舍的重點保護物件。夏木不是年齡最小的,但是但是人長得嫩,又不愛說話,平時看上去就很弱,宿舍裡其他三個男生都屬於高高大大的型別,自然而然地把夏木歸為“需要人照顧的小弟弟”的一類了。
對於舍友們達成的這個共識,夏木沒發表任何意見,雖然身為一個男人時常被別人照顧是一件略微讓人羞愧的事情,但是夏木能夠感覺到他們的真誠,他們只是純粹為他著想。
夏木這幾天接連被夢境糾纏,從他的出生,成長,父親從小嫌棄的眼神和無休止的打罵,母親流不完的淚水,然後清晰地浮現出陸澤銘的臉,自己痛苦的臉,全都在夏木的夢境裡互相糾纏,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勒得夏木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