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頑皮。
“只是麻藥的原因,你不記得自己暈倒了?”
“哦”他輕輕回應了一聲,算是記起了。
“你手怎麼那麼涼?”他語氣有些驚訝。
“沒什麼,剛洗過手”我含糊地回答著。
“怪不得,還溼的呢!”他顯然還沒有能力分辨我的謊言。
……
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他再度睡著了,右手緊緊地和我握在一起。
很晚的時候平心來了,她說孩子睡了,讓郭姨去她家休息,自己陪著安。
郭姨當時就火了,“鬱飛出差,孩子那麼小一個人在家,你就放得下心?”
平心只好說孩子睡著了不容易醒,沒什麼的。
於是兩個人推來推去都要留下。
“姐,我不是在這兒呢麼?”說這話的時候,她們才安靜下來。
“不行,你明天還得上班,不能耽誤。”郭姨態度很堅決。
“那這樣,您明天7點半之前來替我,一個小時夠我趕去上班的。”
“不行,不行,休息不好怎麼上班?”郭姨還堅持著。
“媽,這樣也行。說起來,江南在我更放心些。再說,照顧小安,他要比咱們方便。”平心替我解釋著。
既然話都說明白了,郭姨也就同意了。
臨走時她把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沒什麼事就睡一會兒,別感冒了。”
我感激地點點頭。
“您明天來別忘了熬些粥,醫生說他能吃些稀飯了。”我叮囑著。
郭姨抹了一下臉,答應著隨平心走了出去。
這是無法入睡的一夜。安的呼吸很均勻,監測的那些儀器也都很有規律地變化著。雖然我讀不懂更深的含義,但我知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氣溫有些低了,我想把他的手放入被子下,才發現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抽回自己的手。
他睡得很沉,就象一個走累了的旅者,對於我的動作絲毫沒有反應。
的確,他就是一個疲憊的旅者,人生的路已經讓他太累了。小時候因為沒有父親被人看不起,懂事了又因為與我的感情迷惑苦惱,好容易成年,可以獨立地生活,甚至可以享受愛情的甜美了,突如其來的疾病又讓他陷如了更無助的痛苦。所有這一切都被他甜甜的微笑掩蓋著,他不喜歡讓人看見那些慘淡。甚至連自己的脆弱,他也只在我一個人面前偶然呈現。
望著他,思緒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遊走著,心裡卻幻想著,明天一早還是他熱情洋溢的擁抱……
那是否已經是永遠回不去的從前呢?
那是否只能用回憶時的微笑去憑弔呢?
第三十一章
連續三個晚上,我都一直陪著他。沒有任何異常,多半時間他都安靜地睡著。夜裡偶爾醒來的時候,他會和我隨便地聊幾句。然後在我的話半天沒有迴音時,發現他再度握著我的手睡了。
病房裡的安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折磨,尤其是安這種病。起初他的每一次熟睡,我都會害怕,且是呼吸越平緩,恐懼就越深。真怕他就那麼平靜而蒼白地離我而去。後來,值班的護士告訴我,安只是因為突發的病情身體虛弱,過些日子會好一些的,我這才安心了。
鬱飛出差回來後,晚上就由他替我陪安。我沒有理由拒絕他的善意,畢竟他是他的姐夫,他的親人。對於鬱飛那樣一個老實,本分的人而言,我充其量是安的一個不一般的‘發小兒’,或者如郭姨所說類似於乾兒子的角色,他是無論如何體會不出我的心情的。即使早就察覺到我和安的過分親暱,已過而立之年的他也只是將這一切歸為未成熟的孩子氣,絕無可能去多猜測我們的關係。正因了這種不瞭解,他對於我所做的總顯出多一分的不落忍。為此,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聽他的安排,只利用下班的時間陪陪安。
週日的早上起得晚了些,我忙著趕去醫院,因為頭一天答應了安把隨身聽和幾盤磁帶帶給他。
“南南,小安怎麼樣了?”老媽關心地問。
“挺好的,昨天一下吃了兩碗稀飯呢。”說著我已準備開門出去了。
“那個,”老媽有些吞吞吐吐,“要是方便,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開始梳妝打扮了。
聽郭姨說,送去急救的那天,我媽是跟著一塊兒去的。而且一直陪著郭姨等到安脫離危險了才回去。她去探病是很自然的,有必要徵求我的意見嗎?還加上“要是方便”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