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工作上拖我後腿,讓我感到害怕。我怕的並不是別的,而是他暗示出的最終別離。

“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邊。”

他離開了我的肩膀微笑著。。。。。。

在我讓他好好休息時,他拉著我的手很委屈地說,“以後不管你多生氣,也別再說不管我,讓我隨便之類的話了,比挨一巴掌還讓人難受。”

我輕輕撫摸他俊秀而瘦削的臉,本來想給他一個完美的承諾,卻發現喉嚨的不自然。在眼淚沒有滑落的時候,只哼了一聲算作是答覆。

他卻像能看到我脆弱般地,微笑著親吻了我。在他右手拂上我的臉頰時,正好接住了那幾顆溫熱的傷感。。。。。。

第三十八章

盡頭,是無論如何決絕不掉的。對於那段記憶,我不曉得能不能表達清楚。

再一次複查時,醫生堅決地把他留在了醫院。在病房的走廊裡,郭姨說這是最後階段了,能做的只是減輕他的痛苦。我隔著玻璃看著病床上的安,突然很想把他帶走。帶去哪裡?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逃得了世俗,逃不過夙命,這就是不公所在。

每次踏進病房,他總是很安靜地睡著。身旁要麼是郭姨心疼的凝望,要麼是平心憐惜的輕撫。我每天下班後去陪住,即使鬱飛總是善意地回拒,我仍是不做任何妥協。郭姨對我的堅決不再推辭,甚至連平心都反過來勸我不要著急。我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是不是有同事說的那麼糟,我只知道我媽在醫院見到我時哭了。

安和我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與之對比驟增的卻是他的昏迷。白天如果他醒了,特別想我,會給我掛個電話。然後是我在辦公室壓低聲音的呢喃。每次放下電話,又會更想見他。明明是每天都能見到,卻還是會瘋了似的想念。連我自己都認為不可思議。

晚上的病房裡,如果安不醒著,只有各種儀器的聲音。在那時,寂靜便會溫柔地壓碎我的思想,使它支離破碎成從前的點點滴滴。他的笑,他的淚,他的讓我頭疼的固執堅持,他的讓我難過的心思細膩。第一次荒唐的親吻,第一次短暫的別離,一切都是如此清晰。但看到他蒼白的虛弱時,一切卻又彷彿恍如隔世。每每想到這些,便會眼睛發澀,然後努力去看向窗外,而那裡,總是一片黑暗,給不了我任何慰藉。

幾個護士都認識我了,晚上查房時總會特別照顧些。我說是安的哥哥,她們便以為是有血緣的。我想我們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吧。

“其實我昏迷時是有意識的,有時候能聽到你們的說話聲,就是醒不過來。”有一次他半夜醒來時對我說。

“那以後你睡著我也和你聊天。”

他握在我手裡的手有著和季節一樣的溫度,這讓我很安心。

話說起來總是很容易。當他昏迷時對我的笑話沒有一絲表情,對我的問題沒有半點反應時,我清楚地知道,在他模糊意識里根本不可能思考任何。但我還是經常像自言自語般地講著很多,講到我覺得自己可笑,講到我覺得心理憋屈,但只要他能知道我在他的身邊已經足夠了。

那幾天因為他病情實在太不穩定,所以郭姨和我都守在他身邊。夜深了,郭姨睡著了,我一個人盯著輸液瓶發呆。

“外面的雨很大嗎?”他醒過來時問我。

“算是今年第一場大雨了。”我給他擦了擦臉。

“小時候有一次雨也是很大,你拉著我在雨裡跑。”

“對,那天風也特別大。”我也回想起那次的大雨,衚衕裡滿是水坑。風把雨傘都吹得翻了過去,根本起不到遮雨的作用,所以我就拉著他一路跑回家。而作為代價就是,我們都感冒了。

“那時我真覺得要不是你拉著我,說不定我就那麼舉著傘被吹走了。”他說著露出微笑。

“有可能,你太瘦了。”

“要是我被吹走了,你會去找我吧?”

我心裡一陣酸,“會的。”

“要是找不到呢?”

“一天找不到,兩天,兩天找不到,三天,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他嘴角一直掛著笑。

“無論你被吹到哪裡,我都會去找你的,真的。”我緊緊握著他的手。

他臉色蒼白得嚇人,“我會等你的,即使很久,我也知道你一定在找我,只是還沒找到。”

“安,你知道嗎,對於一個迷路的人,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原地等候,因為最愛他的那個人一定會第一個找到他的。”

他握著我的手,隱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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