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4)

更沒有可能了。我沒有想到做什麼傻事;只想把自己關在房裡,可大名和三兒堅決要呆在我身邊。他們是特意請了假來陪我,我懷疑是我媽告訴他們的。我沒有精力拒絕他們的好意,只是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句話沒說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晚上,所有的人都在客廳裡努力找些輕鬆的話題,我一個人走進了那間臥室。骨灰盒就擺在裡面的桌子上,樣子是鬱飛選的,很古樸。我把安的戒指放了進去。只是聽說金屬的東西不容易燒化,為了能讓它完整地屬於他,是我拜託平心摘下來的。

重新鎖上骨灰盒的時候,我好象聽見安在調皮地說,“結婚證在我這裡,想離婚,找到我再說。”那一刻我笑了,然後眼前一片黑……

第三十九章

或許我要比想象中的堅強,安去世的第三天我便上班了。當經理對我將近兩週的無故缺勤很不滿,說要扣工資時,我竟然衝他笑了。恐怕是這讓他對我的精神狀況有了些恐懼,所以當大名約我去北戴河時,他很爽快地給了我幾天假。

為了讓我能夠完全放鬆,大名只組織了我們三兄弟同行,連李珊和寧帆也沒能加入。對於他們特意請假陪我的舉動,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晚上的大海。在小賣部唯一一點光亮也熄滅後,周圍一片黑暗。夜色下的海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不住地吸引著對它嚮往的人。

因為對我不放心,大名和三兒緊緊跟著我,幾乎每走一步,手臂就要觸碰我一下,以確認我沒有走失在這片迷茫中。

什麼也看不到,這不正象是安在最後的日子裡所必須面對的嗎?不同的是,那時,他耳邊有我的聲音,而此刻我只聽得到潮水的咆哮。那種可怕是難以形容的,好象心臟也隨著海水不斷洶湧,跳躍似的。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我會隨著那波浪一起遠行,去每一個海水能到達的地方找他。但是我不能,不能撇開已經拉住我的,朋友的手,不能放棄我對他許下的一個個諾言,不能無視父母和郭姨無助的眼睛。我能做到的只是流著淚,衝著無盡的黑暗,在心裡默唸著他的名字。。。。。。

從海邊回來後,我無原由地經常做同一個夢。在那條悠長的小路上,我們追著,跑著。不同於現實的是,他跑在前面,而不是我。天色越來越暗,小路總是越跑越寬,沒個盡頭,可腳下卻愈發的痠軟。以前安跑在後面,每次他喊我等他時,我都會回過頭放慢腳步。可夢裡,無論我喊得多麼用力,他始終朝著更寬更廣的地方去。終於停住的時候,我發現前面沒有路了。前進是黑暗中怒吼的海浪,後退已尋不到來時的平坦。懸崖上的風冷得讓人無力,他背對著我張開雙臂。他的襯衫被吹得緊貼在前胸,在後背處卻鼓脹出翅膀的形狀。我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著海水沖刷崖壁的決絕,整個身體僵得不能動彈。他只是輕輕地回過頭,平靜地給了我一個淡淡而溫柔的微笑。還來不及回味時,他已經一個輕盈的躍身,跌入了無盡的黑暗。。。。。。

這樣的夢讓人疲憊又痛苦,醒來後給自己點一隻煙的力氣都沒有。臉上的溼漉漉,分不清恐懼還是痛心,也就分不清汗水和淚水那一個成分更多。

我開始不敢去他的房間,不敢翻看他的照片,甚至不敢聽那些曾經一起唱的歌。點點滴滴都能勾起燎人的回憶,在他離開後,那種燎人只能讓我更無助痛苦。往事越是甜蜜,痛苦就越顯透徹,對此我深有體會。

失眠,工作的壓力,加上心理上諸多承受不了的負荷,我無可避免地進了醫院,原因卻有些可笑——胃穿孔。

有可能傷心過度就連反應也變慢了。我一度地認為每次吃飯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引起的神經性胃痙攣,並沒疼得多難以忍受。起初我爸媽也這麼認為,每每見我一手捂著胃一手擺出吃不下的動作,他們除了嘆一口氣也沒太多注意。直到半個月後,我連走路都會時不時痛苦地捂住胃,他們才不由分說地押我去了醫院。醫生當時就把我扣下了,說要立即手術。對於胃穿孔,老媽並不瞭解,以為是什麼關乎生死的重病,馬上就眼淚連連,好在老爸還算沉著,連哄帶騙地讓她平靜了。

在病床上安頓好,望著跑前跑後給我製備住院用品的老媽,突然發現一向幹練的她真的老多了,老得因為一點小事就容易患得患失淚流滿面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疼得那麼厲害,就一點兒都沒意識到嚴重?真讓人不省心。”

聽著她這樣的話,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和安一樣,對待病情都是很遲鈍,都是被動地去接受治療。為此,我很高興。因為我又找到了我們的一個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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