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象,不懂得如何在幫會里樹立權威。所以,既然有這個機會,伊臣覺得自己應該為卓麟說幾句好話。
於是,他開口說:“其實……”
然而話音未落,卓麟突然在背後拽了他一下。
伊臣一愣,瞬間就噤聲了。
沈夜離並沒有注意到卓麟的動作,見伊臣突然呆立不動,臉色微變,還以為他是想不到合適的應對方法。他心中暗笑,嘴上卻還輕飄飄地追問:“怎麼了,葉先生?突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嗎??”
伊臣微微皺眉,心中對卓麟突然的奇怪行徑感到十分疑惑。但這個時候,他既不能跟卓麟交談,也不能轉頭去看他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讀他的意思才好。而卓麟坐在伊臣身旁,依然是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除了背後緊拽住他的那隻手,他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做。
伊臣想了想,略微猶豫著說:“其實……我找喬堂主幫忙,確實沒有走任何特殊渠道,也沒有使用什麼手段。”
緊拽住他的那隻手,立刻鬆開了。
伊臣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卓麟並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他不想讓人知道,在幹掉興義會老大的事情上,他也出了小小的一份力。他為什麼要怎麼做,現在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伊臣總算是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
而聽到伊臣這麼說,沈夜離的表情直接就僵住了。在他的預料中,諒葉伊臣也不敢在如此正式的場合說謊。沈夜離堅信,在剿滅興義會的行動中,肯定還有別人幫葉伊臣出了一份力,這個人不一定是衛霆飛,但應該也是一個在衛家舉足輕重的人。
可是現在,葉伊臣居然全盤否認了,他把功勞全部自己一個人扛了下來,這絕不可能!沈夜離已經構思了許多臺詞,準備在葉伊臣說實話以後出言嘲諷他,哪裡想得到,葉伊臣居然什麼都不說!
他咬了咬牙,十分的不甘心,忍不住提高聲音:“這怎麼可能!喬笙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去幫一個陌生人,就算你出再高的價碼……不,你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就算再退一萬步,假設你真的擁有鉅款,能讓喬笙動心,但和興義會有恩怨的並不是你本人,你只是被波及到而已,又沒有受到什麼實際的損失,何必要做的這麼賣力呢?光是要報仇的話,應該還有更多隱晦並且安全的方法吧?!”
說罷,他又轉向喬笙,想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然而,喬笙依然在閉目養神,鼻息間甚至發出輕輕的鼾聲,好像正在熟睡。
有人低低的輕笑出聲,這樣的場面實在太滑稽。雖然喬堂主對這樣的聚會總是不屑一顧,但當面跟沈夜離唱反調假裝睡覺,這麼有趣的事情也不常見。
而既然伊臣已經打算好要怎麼應付沈夜離,自然就不可能再說實話。他看沈夜離又氣又急,幾乎要失去冷靜的樣子,臉上還是一副淡定的笑容:“沈副堂主,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既然是沒有找人幫忙,你再怎麼逼問,我也不可能編出一個人來給你的,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沈夜離咬牙:“你……!”
就在這時,從議事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發表過一句意見,一直在座位上安靜聆聽的開陽堂堂主柳隨風,笑眯眯地說話了:“夜離,這點小事何必計較呢。既然伊臣說了沒有找人幫忙,你就相信他沒有,又能怎樣呢?”
沈夜離越發憤恨,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但是,他卻無法出口反駁柳隨風。在天玄會里,柳隨風是一個出了名的老好人,對待幫會里的每一個兄弟都和藹可親。當年沈夜離還沒有上位的時候,因為早年在餐廳裡做洗碗工,大冬天用冰冷刺骨的水洗刷盤子,久而久之就落下了毛病,一到陰雨天,指關節就刺痛難忍。是他向開陽堂求醫以後,柳隨風親自為他診治,開藥,敷藥,才總算是救了他一命。
沈夜離畢竟不是一隻只會亂咬的瘋狗,他比一般人更敏銳,也更懂得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柳隨風對葉伊臣挺有好感。但是念在過去的恩情,沈夜離又不能當面跟柳隨風唱反調,只能勉強忍耐著,暫時偃旗息鼓,不再繼續為難伊臣了。
他最後看了伊臣一眼,不冷不熱地說:“既然柳堂主都為你說話,今天就算了。但是葉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天玄會是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地方,如果你有真本事,將來諸位老大必然不會虧待你;但如果你偷懶鑽空子,專搞一些旁門左道的話,恐怕你的路……是走不遠的!”
伊臣笑笑:“我一定會謹記在心。”
呵,都已經無話可說了,最後還不忘扣一頂帽子。伊臣在心裡暗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