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宏予淡淡的回應著,“嗯,昨晚想起一件東西落原來住的地方了。”
“薛叔,叫人為瀟先生準備早餐。”
一直未作聲地穆帆用他那波瀾不興語調吩咐著。
瀟宏予禮貌的回了句謝謝便踱著步子到餐桌前坐下。
看到一臉紅潤的段牝蓋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了許多,“牝蓋今天有沒有覺得好一些?”
“嗯,已經完全恢復了,其實昨天醒了以後就沒什麼大礙了,是穆帆哥他們太緊張。”
段牝蓋語調輕快的答道,兩隻水眸好似一潭清湖,純淨清澈。
微微頷首,瀟宏予微笑著謝過為他端來早餐的人,轉了方向說道:“那晚點兒陪我出去走走?”
語畢,他眼角餘光瞥見正打算放下湯勺的人手停了那麼一秒,卻什麼也沒說。
對面的段牝蓋一聽樂了,雙眼一彎,“好哇,我也想出去走走,回來了一個多月都沒怎麼出去過,昨天醒後哥又不讓我管公司的事兒了,正閒得我發慌呢。”
看見已吃完早餐站起身的挺拔身形,段牝蓋好像又想起什麼事兒似的補充道:“穆帆哥你要去公司了麼?我跟著宏予哥出去,今天不用派人跟著我了吧?”
男人並沒直接回答他的要求而是溫和道:“出去的時候小心點,你們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轉身拿起薛管家手裡遞過來的黑色外套出了大門。
看著消失在門邊的身影,瀟宏予扯了扯嘴角,眼神卻頗為深沉。
似乎自己還真低估了那人的影響力呢。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打算出去走走的兩人才慢悠悠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那輛銀色Quattroporte終於甩脫了固執的尾巴從複雜的街巷鑽出,一溜煙地向市郊疾馳而去。
“呼……我就知道穆帆哥肯定會派人跟著我們的,他和哥哥一個脾氣我走哪兒都不放心。”
如釋重負的段牝蓋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好像剛剛追他們的人是群猛獸一般。
一旁的瀟宏予啞然失笑,調侃道:“看你這表情感覺跟擺脫了想要追殺你的人似的,他們也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幹嘛這麼牴觸?”
“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所以以前在上海的時候我也任由我哥派人悄悄跟著我,雖然他們從不會出現在我的視線以內,可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個人每時每刻都在偷窺著自己一樣。”
“那種生活一天兩天沒差,一兩個月我也無所謂,可是如果一看就是三四年的話那就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了,總感覺做什麼都被人偷窺著,後背陰森森的。”
瀟宏予聽著段牝蓋略帶幽怨的話語,剪水雙瞳裡絲毫無波,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沉吟片刻他突然道:“我提速咯?”
段牝蓋點點頭,一臉期待的樣子,眨巴著圓圓的黑瞳,兩把黑扇子閃撲閃撲的。
接著掛好檔的某人腳下一用力,車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了出去,完全不把高速公路上的攝像頭放在眼裡。
不一會兒,B市最高的山峰頂部瀟宏予和段牝蓋氣喘吁吁地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宏予哥你怎麼知道我想來這裡?”
剛坐下的段牝蓋閉著眼睛呼吸著一天之中最乾淨的空氣,心情愉悅的揚起唇角。
一旁的男子半閉著眼眸,俯視著崖壁下瘋狂拍岸的驚濤,傾了傾嘴角說道:“不知道,猜的,你應該經常出來走走,經常呆在黑暗的地方是治不了病的。”
俯首之間,湛藍的海水狂激地翻滾著,自有一股迴腸蕩氣的氣勢。
聞言雙手蹭地的段牝蓋愣怔了片刻,自嘲式的牽了牽嘴角。
“宏予哥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
“…………”
“呵呵…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怕打雷,還是怕得要死要活的那種說出來肯定會給人笑噴了。”
瀟宏予轉頭看著神情黯淡的段牝蓋緊了緊眉開口道:“人無完人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盡善盡美,改變不了的東西順其自然就好。”
段牝蓋抬頭遠眺著那輪紅日,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而後語氣平靜的說道:“姥爺說我自小就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又疼的孩子,我害得爸爸媽媽因為我出車禍,害得姥爺白髮人送黑人,害得堅強的哥哥哭了好幾天,最後還害得姥爺含恨而終,我是段家的災星哥卻把我當寶,把所有的愛都如數傾灌在我身上只為我快樂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