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汗味縈繞於鼻子周圍,腦袋動了動才看清眼前的人,此時結實的胸膛上的溫度讓楊文旭著實地清醒過來,這麼親密的接觸讓楊文旭像碰到芋山頭一樣,身體本能地排斥與脫離,騰起身子站起來,但是腳踩到蔣東曉的小腿又倒了回去,此時身下的人貌似很嚴重,聲音都叫不出來了。
蔣東曉無奈地想,再撞擊一下就快成了植物人了,於是騰起一隻手附在身上的人的腰桿上,一隻手支在地面上,慢慢地撐起來,兩人都坐在地上了,那人的身體似乎顫了顫,用手把蔣東曉的扶在腰桿上的手拍開。
趙銘跑了過去,推開楊文旭,著急地說:“阿東你還好吧,怎麼樣?”只見蔣東曉摸摸後腦勺,再看看手掌時,滿手是血!趙銘心一驚,慌慌張張地說:“快!咱去醫院!”
夜晚。清冽的月光射進屋內,只見一個單薄的影子縮排牆角里,陰暗的輪廓若隱若現。
“小旭,你躲在裡面幹嗎?保姆叫你那麼久都不出來。”女人溫柔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
屋內好一片寂靜與漆黑,彷彿一點點光亮就會把裡面的一切殺害似的。“嗒。”門被鑰匙開啟了,接著是推輪椅的聲音,慢慢地靠近牆角那個縮影。
“怎麼了?小旭被誰欺負了,告訴姑姑,姑姑給你報仇去。”女人的聲音如春風一樣柔和。
那縮影動了動,沒出聲。突然,女人身體向前傾,“碰”一聲響,女人撲到趴在地上,輪椅翻到了後面,車輪還在滾動發出“噠噠”的聲音。
“姑姑!”縮影聽到聲響後,快步向前扶起趴在地上的女人。
“姑姑真沒用,想去抱你一下……”
這個女人,總是把他當成易破碎的瓷娃娃般的小心翼翼的寵溺。“姑姑……我……”男孩的眼淚無聲落下。女人伸手擁抱男孩,輕輕地說:“告訴姑姑,發生什麼事了,嗯?”
“嗚……姑姑……我不是……不是人妖,不是!”男孩嗚咽起來。他只會在這個女人面前才會放開自己哭出來。
“嗯,你當然不是了,你是姑姑在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女人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
女人買完票,推著輪椅出來,看見此景。
“哪家的孩子這是?沒票也來搶座位。”捲髮黃毛女罵道,嗓門大得讓小男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小旭!過來。”推著輪椅的女人一臉陰森的看著捲髮黃毛女,對著嚇到的小男孩說。黃毛女哼了一聲就帶著旁邊的小女孩跨上了木馬。
“姑姑!”小男孩委屈地哭著奔向坐輪椅的女人。
“別怕,姑姑在這。”女人安慰地撫摸小男孩道。
“姑姑……我的爸爸媽媽呢?”男孩低著頭,聲音小小的傳出來。
“他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小旭還小,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
還是一樣的回答,小拳頭握緊。
“不是的,叔叔嬸嬸都說他們都死了!”小男孩憤憤地說。女人驚呆了,她沒想到那家子居然就這樣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姑姑,為什麼我不可以跟別人一起玩,為什麼只能呆在家裡?為什麼只有你說帶我去玩他們才允許我去玩?”小男孩一連串的問題蹦了出來,滿是淚花的小黑眸裡是不容逃避倔強。
“小旭,對不起……”
……
“我可以供他上大學,小旭他無論如何也要參加高考,繼續上學!”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強硬地說道。
“隨便你,我可不管了,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沒錢供他讀4年的大學。再說,我把他撫養成人已夠對得起死去的大哥了。”男人頓頓再說,“更何況他……他那個身體特徵,要離開這裡上大學,你放心得下?”
“我可以陪他去讀書的地方照顧他!”
“那好吧,你就看著辦吧……”
……。
男人看著女人推著輪椅離開的背影,想不明白這個殘疾的女人到底在倔強些什麼,再說大哥也死去了那麼久了,結拜的兄妹用的著緊張成這樣嗎?唉……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
☆、讓人討厭也不是沒有道理
秋天,是讓所有人都感到舒暢的季節,沒有熱氣沸騰的難耐,也沒有寒冷刺骨的難熬,只有那會讓人感覺在飛翔的風。
蔣東曉穿著棕色的長袖外套,裡面只有穿著白色的背心,頭頂上的繃帶也解了下來,這段時間受了不少蔣媽媽的嘮叨。那次意外後,趙銘向了楊文旭道歉了,但楊文旭似乎比以前更冷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