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去哪裡鬼混!”
阮家三少接過周佟敬來的茶,一屁股坐在軟皮沙發上,習慣性的把腳抬上茶几,剛沾到桌面意識到自家老子還在眼前呢,於是老老實實的把腳又縮了回來,撓了撓蓬亂的頭髮,懶洋洋答道:“昨兒個張卿光請客,特意叫人發了帖子來,宋家沈家的少爺都去了,我怎麼著也得給老爺子您掙把面子不是。”
這話打在阮富山的軟肋上,他平日裡與沈家最不對頭,凡事都要比個高低,別人請客,既然沈琴維的兒子去得,那他阮富山的兒子更不能落後。這樣想來,他的氣倒也消了大半,只得不痛不癢的意思了一句:“咳,這樣啊,與張家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以後生意上圖個方便。陌尋,不是我說你,花天酒地也要有個限度,有空回學校讀讀書,爸爸給學校捐錢可不是白捐的。”
說完伸手一指身邊的周正青年,為三兒子找了個榜樣:“你看陌楊,讀書讀得好,從來不用我捐錢照顧。”
周佟趕緊給阮陌楊也遞了一杯茶,十分狗腿子的討好道:“二少爺,您的茶,一會兒要去學校吧,我叫人給您先備著車?”
阮陌楊揮了揮手錶示不必:“我和人還有約,不用讓人送我了。”
阮陌尋一聽來了勁,笑嘻嘻的拍了拍沙發:“二哥,過來給我說說,是不是秦家那小妞兒?你也把她弄到手啦。”
阮陌楊臉色一紅,急忙辯解:“秦小姐與我只是摯友而已,你可不要出去亂說,汙了秦小姐的清名。”
阮陌尋聽聞此言嗤之以鼻:“屁的清名!她那個爹,見誰都要攀一下親,把女兒送給別人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宋家兄弟兩個輪番找她出去跳舞,盧京城哪個少爺不知道,秦家的女兒送貨上門。”
阮陌楊頓時黑了臉,簡直要把茶杯丟到弟弟臉上去:“少在那裡胡說八道!秦小姐只是去相親而已!”
阮陌尋見哥哥不信,也不爭辯,撇一撇嘴默不作聲了,他從來不喜歡與人爭吵,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阮富山見自己的兩個兒子為個女人爭論不休,便問道:“這個秦小姐是不是秦浦民的女兒?”
阮陌楊以為阮富山要為他說幾句好話,急忙應道:“正是做木材生意的秦先生。”
哪知阮富山聽後頗為不屑一顧,大搖其頭:“哎呀,這個人可是不行的,生意做的小,見了人就像個跟屁蟲一樣,煩的哪。”
阮陌楊聽了氣呼呼的把頭偏向一邊,再不理會父親和弟弟。阮陌尋見狀覺得挺逗,當即哈哈大笑,笑夠了就打量了幾眼旁邊站著的六個男孩。
這六個十來歲的男孩子瞧見阮家三少望著他們,頓時拘謹起來,他們都是窮苦孩子,從孤兒院裡被帶了過來,先是瞧見這樣一幢花園洋房,心有驚喜與期待,心想這要是被挑中了留下來就掉進了金窩銀窩這一輩子都不愁吃穿。可現下瞧見家裡竟然還有兩個少爺,暗暗叫苦,以後難免會成為奴才命,個個忐忑不安起來。
阮富山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周佟:“陌臣呢,怎麼沒見著他。”
周佟畢恭畢敬回答:“大少爺一早去了洋行,說是辦些事情。”
六個男孩不由緊皺了眉頭,好嘛,原來上頭還有一個大少爺,這下更沒地位了。
阮富山點了點頭:“恩,生意上的事,他親自跑一趟也好。陌婷呢?”
周佟急忙答道:“四小姐要和同學出去玩,搭了大少爺的車。”
這下六個男孩徹底沮喪了,本來三個少爺就夠嗆,現在又來一個四小姐,不是都說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難伺候麼。
阮富山頗為不滿:“這個陌婷,淨耽誤她大哥的事兒。”
繼而吩咐周佟:“下回小姐要出門,專門備車給她,不要由著她瞎鬧,她的私事怎麼能跟陌臣的正經事湊到一起去。”
周佟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稱是。
阮陌楊因著心裡不悅,也不陪父親多說,起身就走:“我也要辦我的正經事去了,你們這兩個大閒人就在家待著吧。”
阮陌楊離開後,阮陌尋這才嬉皮笑臉的指著六個男孩調侃阮富山:“爸爸,你怎麼也好這一口兒啦,要讓柳燕燕知道了,那還不鬧翻了天?”
阮富山見兒子沒個正經,當即瞪了他一眼:“這是要給你挑弟弟。”
阮陌尋“哎呀”了一聲,竟正色又瞧了那六個男孩幾眼,他雖然花天酒地不學無術,成日吃喝玩樂典型的紈絝子弟,本事不如他大哥阮陌臣,學問也比不上二哥阮陌楊,但猜測父親的花花腸子他最在行,當即就明白父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