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醫院後另一個助理打電話過來,說有份檔案不見了。
周胤城盯著周木,說:“交出來。”
周木吞了吞口水,默默地從背後拿出一個紙飛機。
周胤城哭笑不得。
晚上回去給周木洗了個澡。抱著洗得香噴噴的他回到了床上。
看著日光燈下週木低垂的側臉,周胤城突然感覺,自己衝動了起來。
然後他就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
周木被他放開之後,說:“叔叔你要把我嘴巴吃掉麼?”
周胤城笑著回答:“不。我要把你吃掉。”
然後他解開了周木的衣服。
周木殘缺的腿,出現在他面前。自膝蓋以下,全被截掉。他輕柔地吻上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醜陋的傷疤,姿態有如虔誠的信徒膜拜神明。
但是周木怕了。
他發出驚恐的聲音,不住地往後退。
周胤城湊過去想安撫他。
卻被周木突然咬住腰側。幾乎咬下一塊肉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方佑肅也過來了。
周胤城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跟他幹些無聊的爭鬥。
他還是去做了配型。雖然他知道不可能配成功。
周木跟周錦墨的配型成功了,他的跟周錦墨的配型不成功,然後,他的跟周木的配型,失敗了。
方佑肅也去了,也是失敗。
周胤城開始瘋狂地找腎源。
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會去。
方佑肅坐在周木的病床旁邊,問:“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腎不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周胤城不在,然後周木就沒有了那呆傻的樣子。
“告訴你的話,有什麼用?”周木含笑看他。
方佑肅只覺得眼眶泛酸。
他在床邊,沉默地給他削蘋果。
周胤城回來的時候,給周木帶了新的畫筆和畫架,畫紙。
他跟周木說:“畫畫吧,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麼?”他的聲音裡,還帶著奔波帶來的疲憊。
周木搖頭,說:“不要。”
周胤城問他為什麼。
他摸著右手背,說:“手疼。”
周胤城瞬間就像像被抽掉了脊椎一樣,站都站不穩。
但是有一次他回來的時候,他隔著門,看到方佑肅坐在一邊,而周木很認真地在畫畫。
他推門進去,周木驚恐地把畫藏了起來。
他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看呢?”
周木訥訥地回答:“畫,會被燒掉的。”
周胤城只覺得喉嚨乾澀難言。
他說:“我不會燒掉畫的。”
周木點頭:“嗯。叔叔你不會,但是爸爸會。”
周胤城幾乎就因為他這一句話,落下淚來。
他把目光移到一旁的方佑肅身上,發現他也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到底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你活下去?
周胤城給他做著飯,眼淚就那麼,砸下來,落到了手背上。
第50章 第五十章
周胤城看著周木的身體一天一天地衰敗了下去。
可他無能為力。
這對周木來說,是生命的流逝,對自己來說,又何償不是一種折磨?
他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也許會配對成功的腎臟,但是當他滿懷欣喜地跑過去時,才發現竟然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周木越來越瘦。本來就瘦。現在幾乎連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他推著他出去曬太陽。
看見抱著小孩子的父母,看見攜手相依的情侶,周木會說:“好幸福啊。”
周胤城握著輪椅的手緊了緊。
你羨慕著他們的幸福。
對嗎?
可是,我既沒有做一個好的愛人,也沒有做一個好的爸爸。
周木扯了根他的頭髮,疼得他瞪了他一眼。
周木說:“叔叔你繼續推啊。”
周胤城於是便推著他動了起來。
周胤城抽空去了次陵園。
站在周錦墨的墓碑前,他說:“錦墨,爸爸愛著他。你在天之靈,一定要好好保佑他,平平安安的。”
回來的時候,周木坐在病床上,氣色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他對周胤城說:“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