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會場。身後的蘇瑾想跟上去,可看了下目前的形勢,終於還是忍著沒動,這裡的殘局還等著他們收拾,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可看著雲修抱著賀子揚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竟讓他覺得十分陌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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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修緊緊抱著懷裡細瘦的男人,賀子揚痛得全身都在顫抖,意識陷入重度昏迷之中,嘴裡一直喃喃叫著哥哥,叫得他也跟著心痛起來。雲修稍微把人抬起來一些,小心地抱緊了,在他耳邊低喃,“忍一忍,救護車馬上就來。”
賀子揚嘴角的血看得他難受,他之前完全沒想過要把賀子漠的罪嫁禍到這個人身上,他可以想象明天的媒體都會刊登什麼樣的內容,自己明明是決定要保護他的,竟又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他複雜地看著男人痛苦的神情,過了半晌終於閉了閉眼,低低的聲音迴盪在兩人之間。
“子揚,對不起。”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雲修一路緊握著賀子揚的手,等把人送到了手術室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他靠在牆上閉上眼睛,腦子裡隱約又閃現出一些畫面,看得他心口處又慢慢揪扯起來。
“哥哥,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呀?”
“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你說一個,我一定記著!”
男人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說,“海。”
“唔?大海?”
“嗯,”男人像是難得笑了笑,眼神也柔和了,“海灣。”
“我也喜歡大海呢,有時間我們去玩兒呀?”
“……嗯。”
大海……
雲修想到蘇瑾說的銀河灣,心中一緊,看著手術室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賀子漠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想著誰?
一個明明深愛的人他用力推開,一個不愛的人卻寵了十多年,那男人心裡究竟有多深的恨,竟然如此傷害兩個愛他的人。
雲修皺眉看著眼前手術中三個血紅大字,想到賀子漠那雙黑得過分的眼睛,心中漸漸升起一個疑惑來。
那男人究竟為什麼那麼恨賀崇輝,再怎麼樣,那不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正沉思時,手術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護士緊張地跑出來,看到雲修急聲道,“血庫的血快沒了,賀先生,您弟弟是RH陰性血,我們的儲量太少了……”
雲修一驚,立刻回過神來,“別的醫院呢?”
“我們聯絡了其他醫院,怎麼也要一個鐘頭以上,”那護士看看他,忽然道,“您是什麼血型?看看如果來不及就抽您的血可以嗎?”
雲修立刻點頭,猶豫都沒有直接說,“行,走吧去驗血。”
護士納悶兒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不過也來不及多問,立刻把人引到了抽血地點,雲修看著導管裡流出去的血液,想到這些血能支撐賀子揚,心裡的愧疚稍微平復了一些。那護士動作也麻利,很快取了血樣檢驗,雲修一直盯著她的表情,直到她忽然可惜似的嘆了一聲,他感到心裡某處驀地震盪了一下。
“……血型不一樣,”那護士皺眉道,“糟了,不趕趟了啊……”
雲修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個荒唐的想法冒出來,“親兄弟血型會不一樣?”
“有可能的,而且他血型這麼稀少……”護士嘖了一聲,拿起一邊的電話,“我再催催吧,您別急,血庫還有一點,希望能撐到他們趕過來……”
雲修看著那護士忙碌的身影,黑眸微微眯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朝諮詢臺走過去。
“你好。”
偷懶打瞌睡的小護士渾身一激靈,猛地抬頭,正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那男人微微笑著,一雙黑潤的眸子定定望著她,聲音溫和道,“請問下,兄弟之間可以做DNA鑑定嗎?”
真心
把最後一撥嘉賓送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等宴會廳裡只剩下安琪他們幾個時,幾個人已經累得頭昏腦漲,朱峰趴在桌子上直哼哼,被人灌得腦筋也不清晰了,嗷嗷直叫喚。
“老子就不明白了,小子揚瘋了嗎?他到底在說什麼!”朱峰揮了揮拳頭,一下子砸在楊俊寧的肩膀上,“打死我也不信他會殺了賀總,賀總不是自殺的嗎?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楊俊寧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喝多了。”
“老子清醒得很!”朱峰紅著眼睛鬱悶地哼了一聲,“你不是和老大他們青梅竹馬嗎,倒是和我說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