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著成然,我的身體頓時僵硬了。
曾經,在江湖上混的時候,我從來不敢有如此意亂情迷的時候。因為,在那種時候,你身體裡的每一個部位都成了軟肋。
就像現在,只有成然的兩排牙齒用力一夾,我就可能去見上帝了。
我看著成然,不敢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不去相信,用懷疑的態度面對所有人,這便是最糟糕的許凡。
“害怕嗎?”霍地,成然鬆開了我的舌頭,將唇移到了我的耳邊,聲音輕得可怕。
我吞了吞喉嚨,沒有回答,但也收回了方才抵在成然脖子後面麻經處的手。
“哼,怕我殺了你?”成然突然反手抓住我想要躲藏的手,像是拿著我不可告人的秘密,高傲地質問著。
“對。”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後,回答道。
我知道,從這個對字剛一出來,整個房間的曖昧頓時便煙消雲散了。
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成然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放手,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這,就是我。”我動了動嘴巴,最後說道。在話畢之時,我猛地抽回了手。瞟見了手上的紅痕,我的心複雜極了。
“為什麼?真奇怪,啊,許凡,真奇怪。為什麼認為我會殺了你?哼,哈,那我以前說的話,你也從來沒放在心上嗎?還是說你把我的話當作了笑話,笑過就是了?”成然站直了身體,雙手揮舞著,飽含怒氣地對著我質問。
“對於任何人來說,一個老男人同MC相比,MC的價值高得多吧!”我承認我的心胸狹窄,我的話裡透著酸味。
“MC?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啊?老頭的錢我都不稀罕,你的MC,哈,許凡,你到底有多可憐啊?你的腦子裡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瘋了,許凡,你已經瘋了。從你回來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該想到,你已經是個瘋子了!”成然的臉上的器官似乎被氣得都變形了,他的雙手揮舞地更厲害了。
如何看,如何可笑。
我止不住心中的笑意,歪著頭,手支著下巴,呵呵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當你在看戲嗎?啊?許凡?天啊!許凡,你根本就是個魔鬼!”成然繼續著,嚎叫著,抱著頭,似乎無法忍耐地指控著。
“告訴我,為什麼當初那麼想讓我回MC?”突然,我站了起來,雙手插進褲袋,直視著成然。
此時的我,很嚴肅。
成然怔了怔,他嘟起嘴,想了想,回道:“這裡是你的,當然得回來把MC搶回來。”
“讓我回來之前,你一定沒有想過藍振威會自殺對麼?”不可否認,我對於成然的好感,但這並不表示我會容讓他做一個背叛者。
“對。”成然也嚴肅了起來,他點點頭。
我插著手,繞過桌子走到成然的面前,看著他,開口問道:“如果他先死,你還會迫切地希望我回來嗎?”
那一刻,我是用我僅剩的力量在發言,就算明明知道答案,但依舊不怕死地向前。
“不會。”成然定定地回道。
我牽起嘴角,打算笑著面對這樣的難堪,以及過去的自以為是。
“我會去找你。”成然突然再次開口,他的眼睛發光似的盯著我。
謊言往往最能打動人心,對魔鬼說謊,便是用生命來陪葬。
“成然,回去吧。”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小時候對著老來藍家卻很晚都不回家的成然說道。
“不相信?”成然抓住我的手腕,緊張地問道。
這個世界上,最醜陋的東西叫做真相。當真相被告知,身體被所有人嘲笑著埋葬。無數的利劍刺穿我的胸膛,那刻,我的心在喋血。
“你父親,我見過了。在我回國之前。”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成然。
成然的父親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他的想法總是一般人猜不透的。在我懷著滿腔的仇恨打算回國的前一天,成祖東來了。他僅僅說了一件事,然後沒有停留一分鐘便離開了。
只是這一件事卻讓我對後來的發展,一直充滿期待。
“他說了什麼?”這一刻,成然慌亂了。他的手開始不自覺地用力,抓痛了我的手。
“你的父親,你會不瞭解嗎?”我感覺自己此時像極了一個儈子手,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打算割下成然最後的一層假面。
當然,這是我最溫柔的殺戮。
“老頭是神經病,誰都知道。”成然慌亂得有些手足無措,他鬆開了我的手,不停地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