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作從來沒見過。”我用盡一生的勇氣,拋棄怨恨和悲傷,只將他劃為陌生人。
孟克旭聽完我的話,便停下車,轉身靠近我,將我侷限於有限的空間之內。窗外風穿進來,踩著時序的旋律,跳動在我們之間。
“你忘得了我嗎?”孟克旭充滿魅惑地開口,眼裡的蠱惑撞擊著我的靈魂,讓我沉入他的雙眼。
“我只記得一個人,你又是誰?”我的身體像忍冬草在風中顫抖。
“許凡,再說一遍。”孟克旭的話裡帶著恐嚇,看著我眼神變成了一把刀。
但他卻忘了,它不是刀,不可能是刀。就算有刀的鋒利,也不能像刀一樣跳到半空中殺人。
至於刀光,我早已不懼怕。
“離我遠點,廢物。”我用著極度刺耳的聲音說著。
孟克旭的身體猛地僵住了,他看著我,彷彿要嚼爛我的面孔,看看我到底是誰。
我回過頭,把臉放在他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
8、第七章 。。。
我回過頭,把臉放在他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
忽而,孟克旭伸手抱緊我,他的頭放在我肩膀上,撥出的熱氣穿在我的頸項周邊。
我眯起眼睛看著黑色的頭髮,跟十年前一點都沒變。彷彿厚厚中仍然有著少年的氣息,我的心被高高懸在天上。
“許凡,別忘了我。我花了十年才知道我愛著你,我才知道啊。”耳邊傳來低低地聲音,帶著那麼一分悔恨,一份痛苦。
心,又被這男人咬了一口,猛地跌坐在塵埃中。謎一般的男人,謎一般的歲月,可是,他讓我記得了什麼?
“你愛著誰?”我喃喃問道。
“許凡。孟克旭愛許凡。”一向冷漠的男人用著渴望地聲音宣誓般吼道。
我抬頭,看著車頂。曾經的心痛,曾經的感動,曾經戰慄過的瞬間,一一閃過腦海。
曾經有言,痛是愛的根,因為經歷過許多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折磨之痛,方能知而後之生的愛。對於這個緊抱著我的男人,我是否對他有著這樣的愛,我迷惑了。
此時我的就像曾被壓上斷頭臺,在斧子快落下,一剎那,突然被改判無罪釋放。被侮辱,被傷害,罪與罰的結果,如此荒誕。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我推開孟克旭,注視著他,讓他接受我的拷問。
“我從來不說謊。”孟克旭像個孩子一樣拿著實話來解釋。
是了,以前不管他被欺負的多慘,他就算不說,也不會說謊。那樣的他,讓我心疼了多少年,讓我難受過多少個夜晚。可惜,他早已長大不見。
我已經無法分辨真偽,思索太痛苦,但不思索卻更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孟克旭,別拿我當傻子,教訓一次就夠刻骨銘心了。”不管你說話多誠懇,我怎麼能忘記當初你決絕的神情。
孟克旭出其不意的急了起來,使著蠻勁抓著我的手臂,很痛。我皺了皺眉。
似乎他也驚覺他太急了一些,他喘了一口長氣,放鬆了力道,軟著聲音說,“阿凡,那些都過去了。相信我,沒人可以傷害你。”
遲重的呼吸就在我的身旁,只要有眼,一個人可以厚顏無恥到什麼地方我總算見識到了。
“過去?”我拿下孟克旭的手,搖著頭,感慨道,“還要多謝你的狠心,我才能活這麼長。”
我的臉上全是恨意,儘管我無數次告誡自己要隱忍。
孟克旭盯著我,眼睛裡全是複雜的情緒。我們沉默著,我們對峙著。
“不信也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孟克旭首先打破了沉默,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遂轉身啟動了車子。
我看著那張年輕的臉,模糊了我的記憶。躺回椅背,我沉沉地睡去了。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我也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的夢裡全是過去的景象,魏傑對著我說愛,可是一會他的嘴就成了血盆大口向我撲來;一會成然帶著一隻母狐狸回來,說他需要的是母狐狸;還有孟克旭拿著手術刀向我靠近,笑得恐怖,直至刀刺入我的腹中……
“轟”我猛地驚醒,起身。看了看周圍,已經是黑夜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審視著這個白色純淨的房間。
白色的一切,簡單的裝飾。
我掀開被子,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些。暗夜已經來臨,微光熒熒。我渴望夜晚,儘管在其中我常常陷入一場又一場的回憶。
盯著那閃著詭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