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電話打了一天都沒人接聽。
**
師說一個人打著大巴回家,到站的時候她沒下車,任由大巴車轉了一圈又一圈。
不是不驚訝的,書崖說的時候她手心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簡直是不可置信,似乎這樣一來一切就說的通了,他的每一次靠近,都是步步為營。
從第一次見面到之後的每一次遇見。
師說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眼前閃過太多他的表情,偏偏每一種都含情脈脈。
她真的是遲鈍的可怕。
他喜歡她?
似乎是。
那她呢?
喜歡了十年,似乎也是。
師說該開心的。
可怎麼就開心不起來,知道他喜歡她,多好的事啊。
**
實驗室裡,韓愈再一次失望。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八點,他換下白大褂走了出去,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手機,熒屏點亮的那一瞬間,他微微愣住,三個未接,都是書崖。
他邊往醫院的地下車場走,邊回撥過去。
那邊還沒等他出聲,書崖已經急急地開口:“謝天謝地終於聯絡上了。”
韓愈察覺到一絲不安,眉頭輕皺:“怎麼了?”
“哥。”
那邊姑娘的聲音略微有點怵,聲音很低。
韓愈已經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啟動引擎問:“說。”
“我闖禍了。”
夜裡,韓愈眼眸深邃,車子在路上開得飛快。
他將車停在路邊,點了一根菸咬在嘴裡,昏暗的車廂裡,只有男人猛抽菸的氣息,周圍瀰漫著濃重的煙味,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眼神眯起,複雜而幽深。
?
☆、1—8—2
? 師說一直睡到中午才起的床,眨眼間,她又眨了眨眼,指標指向十點。
她又在床上賴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和蘇莟在煲電話粥。
“阿說你聽著沒有?”蘇莟在那邊不滿的抱怨。
師說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聽著呢。”
“那你說我說到哪了?”
“……你認識了一個男人,呃……”
蘇莟大吼:“師——說。”
“小點聲蘇大小姐,我耳朵都被你喊聾了。”
蘇莟哼了一聲:“還聽不聽?”
“聽,當然聽。”
師說窩在被子裡,捂得嚴嚴實實,耳邊是蘇莟的絮絮叨叨,她的眼睛卻看向窗子外,似乎思緒已經漂遠。
天氣很好,清澈晴朗。
“那次機場相遇,你說是不是挺巧的。”蘇莟儼然一副小女人模樣。
遲遲等不到回應,蘇莟怒了:“臭師說!”
“在在在。”師說回神。
“你到底聽到我說沒有啊?你想什麼呢?”
師說淡淡的彎了彎唇:“沒什麼,對了,後來呢?”
“後來啊,他天天都來店裡買花。”
“沒別的進展?”
蘇莟聲音一低,“沒了。”
“你什麼感覺?”師說問。
“他忠厚老實,適合結婚。”
“都想到這一層了?”
“我媽去廟裡菩薩那給我算了一卦,務必要25歲之前結婚。”
師說打了打哈欠:“真的假的?”
“你覺得呢?”蘇莟的聲音無奈又認命。
“那你什麼想法?”
“我也想結婚了。”
師說吃驚:“和那個你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軍人?”
“……嗯。”
“他只是天天來你店裡買花而已,你確定他喜歡你?”師說的聲音拔高。
蘇莟猶豫了幾秒:“不知道。”
“那你什麼打算?”
蘇莟的聲音像是從天外傳來:“表白。”
師說一怔:“表白?”
蘇莟輕笑:“那可是我的長項。”
師說暈了又暈。
印象裡,要是算上這次,是蘇莟生命裡第二次給男人表白。
第一次,做了人家的女朋友。
這次,做人家的老婆。
“聽著沒?”蘇莟問。
師說一蔫:“嗯,蘇莟。”
“幹嘛?”
師說問:“柯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