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杯子湊過去,可是彥清不為所動,還是啃著自己的手指頭,陳建林又試了試,像喂小孩子那樣,彥清索性別過頭去,拒絕的姿態十分明顯。
陳建林無法,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上,背對著彥清,說:“那麼睡吧,睡一覺之後醒過來把不開心的都忘掉。”
沉默了一陣之後,彥清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復之前的柔和,暗啞艱澀,“我們分手吧。”
陳建林彎下腰,雙肘靠在膝蓋上,手指交搭,握了握,“……你現在只是病了,愛鑽牛角尖,需要休息……我只當你沒說過,我沒聽過。”
彥清的聲音越發乾巴巴的,“你知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陳建林咬咬牙,“也不想知道。你不說,那些事情就不存在。我們生活得簡單一點不好麼?”
“可是,我已經不行了。”彥清的頭向後仰去,一下下磕著牆壁,輕輕地,神經質地,“不說就沒人會知道,沒人知道就是不存在——我一直以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你看——終究還是有人會來揭發一切,終究還是有這麼一天。無論我多麼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假裝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假裝謊言都是真是的,還是有這麼一天……”
“別說了!”陳建林深深吸了口氣,“我就相信你,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不說我也不會問。”
“……我們分手吧。”彥清把頭埋進膝蓋裡。
陳建林使勁地撓了撓頭髮,有點暴躁地站起來吼:“分手分手的!不要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好不好!你這是在鬧什麼?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作什麼?!”喊完又想起對方現在有病,略有後悔,可是現在的他要心平氣和地面對這一切似乎也太勉強。
他起身衝出臥室,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抽了一支又一支菸。
他其實更想暫時離開這個房子,找個地方好好冷靜一下。他固然沒有彥清那麼脆弱,可是對於那個已經隱約有了概念的真相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毫無障礙地接受了的。
假設你某一天突然知道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