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明白過來!再不明白就讓他自個睡客房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寫正文寫鬱悶了,大家來惡搞吧。
感謝打分的親們。
又,為毛我已經把吳寫跳樓了,把章寫瘋了,可是怎麼看怎麼彆扭,然後發現照這倆的頑強精神,居然寫不死!悲憤!
☆、番外二 家明(1)
宋家明知道許成虎好奇他跟吳峰的事,更加好奇他小的時候。他一直沒有跟他聊過這些事情。並不是怕告訴他。開始的時候不肯說,是怕自己一開口就是怨言。後來等他自覺能夠心平氣和的就事論事的時候,已經逗某人上癮了。索性再逗那人若干年,等都變成小老頭的時候,再分享那些所謂的過去。
相當長的時間裡,他無法放下那些事情,夜夜在夢裡跟過去糾纏,無法呼吸。大約是為了規避那些痛苦,他的記性大片大片的斷層。很多經年的瑣碎的細節記得一清二楚,卻忘記許多應該記得的事情,好像一回頭就是大學了,那些過往彷彿不存在。
傷痛這種事情,只能自己體會,所謂感同身受,必要那人也吃過同樣的苦,否則都沒必要言說。他曾經跟吳峰說過他的大學之前的生活。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傳說中命硬的那種人,還沒出生父親就死於礦難。母親劉菊清一病不起,唯一疼愛自己的奶奶在他三歲的時候也去世了。他跟吳峰說起過那些經年累月的謾罵,說起過自己從5歲就要開始做家務。最早的時候吳峰抱著他說:從今以後,我來疼你。分開的時候,吳峰說:你有心理缺陷,你跟你母親一樣自私涼薄。
是啊,他的母親病好之後就跟大舅舅出了國,完全忘記了被丟在奶奶那裡的自己。從此後音訊皆無。嬸嬸最憤怒的就是這件事。兩個兒媳,母親從進門幾乎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被寵著。大哥走了,居然連孩子也不管,自己有本事去國外,卻半分錢也沒寄回來過。加上他的長相肖似母親,簡直是天然的撒氣桶。
認真想想,在那侷促的30多平米的房子裡,養著三個孩子,算計著每一寸地方怎麼擺才睡的下,算計著怎麼才夠一家子吃飯,怎麼才夠三個孩子上學。叔叔又是個懦弱的人,長年累月下來大概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就連他自己都無數次的縮在被子裡幻想:如果有一天見到她,一定不叫她,她肯定會拿什麼收買我,我要堅決的丟在一邊,看她會不會後悔!那麼幼稚,卻被他當真。當那一天真的來臨,他盡力挺直後背,看著面前風姿綽約的人跟他說著:S大廈這麼多年沒有什麼變化。然後推過來一張卡。
終於還是佝僂了脊背,從齒縫間說:“算是我借您的。”他看著她紅了眼圈,半晌才說:“給你叔叔家一些,就說我謝謝他們。”他連理直氣壯怨恨的理由都沒有了,120萬,在當時夠全額付款買市中心的四套房子,如果他不是他的母親,憑什麼借給他?
吳峰說得的確沒錯,他也同樣是自私的人。他沒有告訴叔叔嬸嬸,扣留了那筆錢,還了吳峰欠的外債,剩下的一百萬讓吳峰註冊公司開創他的事業。他想等我們賺到錢一定會都還給你們的。
錢是賺到了,吳峰說現在行情正好,第一桶金很不容易的,再等等吧。過了兩年,他才還給他的母親——150萬,吳峰說算上利息,你不欠她的了。她卻默不作聲地給他買了那棟小洋房。你看,從頭到尾,她都不欠他,雖然她生了他卻不肯養他,但是她有她自己的理由,何況她差不多還清了,相反,自己恐怕還欠她生育之恩。
好像總是他欠別人的,“討債鬼”這個稱呼從小伴到大,他一直記得世上真正愛過他的那個老太太,挪著纏裹得變形的小腳,拉著他在弄堂裡慢慢的走,告訴他:“阿拉小句,乖啊,忍一忍就好了。”他一直記得的奶奶教的,別給人家添麻煩。
他一直很懂事,縮著手腳儘量不引人注目。幹好家務,免得餓肚子。讀好書,可以省些錢,賺點叔叔嬸嬸的笑容。他沒有時間去跟哪個小朋友做遊戲,只是偶爾堂姐會帶他出去玩一小會。相伴著的只有爸爸留下來的賣廢品剩餘的一些書和堂姐的舊課本。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明白人不是書中的人,世界上沒有純粹的愛。
他幻想過愛情,像書中那種於眾生之中,驀然回首,看見唯一的那個命中註定。直至上了大學,他也沒有看見只消一眼就讓自己心臟狂跳的人。有一陣子他以為是因為那麼小就被迫縮在閣樓裡聽下面叔叔和嬸嬸的動靜,所以才讓他變成了個GAY。後來才想明白,他不過是渴望愛,而第一個讓他感覺到愛的人恰好是個同性而已。
他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