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口味。一個才賣座兩部電影的新興包裝公司就要投資拍倫理片,他是想把公司送上絕路吧!
斯圖爾特傻就算了,史蒂芬呢?這蠻牛真是和他男友一樣蠢!
我抬手:“老爸,不提這個。我先問你,你路上看到黎安了嗎?”
老爸:“沒有。怎麼,他昨晚睡在我們家?”
我皺著眉點頭。
老爸:“你師父為什麼總是借宿我們家,他自己沒有家嗎?”
我一怔:“家?不,師父沒有家了……哦等等。”
我驟然想起黎安在黑人區裡的那個安身之所。那裡雖然根本談不上住處,但黎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去交租金,不知為何一直留著。
難道他去那裡了?
我顧不得細想,開了車就往黑人區衝。
按照記憶三步並兩步的衝上那幢破舊公寓,我碰碰的敲門。
門過了很久才開開,裡面臭氣熏天,幾乎讓我暈倒。
那人顯然早已忘了我是誰,撓著脖子問我:“什麼事孩子,別那麼早敲門行不行,我才剛睡下呢!”
我趕緊問:“黎安回來過沒有?”
那人:“你找黎安?他早就不在這裡住了!”
我:“我知道他不住這裡!我就問你,他今天回來過沒有?!”
那人睡眼朦朧的要去睡回籠覺,臉上極不耐煩,一手關門:“沒來過!臭小子,滾開!”
我急得紅了眼,在他關門剎那把手伸入,手背被狠狠一夾:“啊!”
那人:“你幹什麼小子,把手放開!”
我紅著眼:“我不放!你問屋裡別的人,他們見過黎安沒有?!”
那人大概被我的樣子嚇到了,舉著手指我半天,最後還是回身問了一句:“嘿老兄們,誰看到黎安今天回來過了?”
屋裡一地醉漢,臭著腳丫睡得昏天黑地。
過了老半天,才有一人迷迷糊糊的哼哼:“那混血小子回,回來過。拿了點東西,又,又走了……”
我連忙追問:“他有沒有說過他去哪兒了?!”
等了幾秒,裡面卻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呼嚕聲。
我再想推門進去問情況,房門卻已經被不耐煩的甩上了。
黎安回來過這裡,拿了東西又走了。他拿了什麼東西,他現在又去了哪裡?
我的腦子裡混亂一片,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把師父找回來!
找一個人
我所住的城市是這個星球上最大的城市之一,這裡居住的人群數以千萬,高樓鱗次櫛比,真的很不容易。
要不是心裡面有黎安那幾句話一直撐著,我絕對沒有堅持下來的道理。我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是看手機,看有沒有黎安打來的電話。如果沒有,我就開車上街上找。一條條馬路,一個個巷子,地毯似的掃蕩過去。
黎安坐過牢,我不敢動用太多人力來找,也不能求助於警方和媒體。我只能靠自己一人。
找了一個多月,全無訊息。
但我腦子裡一直想著,我和黎安絕不會就此結束。就像當初黎安離開印第安納,隻身飛來紐約時一樣。儘管杳無音訊,潛意識中卻覺得肯定還會相遇。
這段時間,“獨立電影”內部又有重大改革,上臺了許多新的公司條例和拓展方案。史蒂芬請我去開董事會議,但我找得太累,幾次三番在董事會上睡著。最後我索性兩手一放,連會議都不去開了。
黎安隨時都有被警方抓回去關押二十八年的可能,我不知他一個人在外如何躲藏,但日子肯定絕不好過。只要一想到這點,公司的檔案,我就根本看不入眼。
我突然發現,離開了師父,我的生活就變得一團糟。
我不高興梳頭髮、剃鬍須了,衣服也穿得褶皺,每天吃的有一頓沒一頓,神情恍惚憔悴。按我爸說,就像個街頭流浪漢。
我也覺得,我這輩子算是栽在師父手裡了。
這個師父,頭一天晚上還掏心挖肺的對我說了那麼多話,第二天早上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分明是不安好心!
我發現我也要命的染上了煙癮。我終於知道黎安為什麼這麼喜歡抽菸,連我藏起來都要抽。
原來尼古丁竟然是這樣的好東西。
當你心急如焚、焦躁不安、徹夜難眠、心高高懸在半空時,尼古丁的苦味和辛辣味可以刺激你的大腦,用一種更加物理、更加直接的苦澀,來替代心頭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