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態一直都沒恢復,但是身體還是以看的見的速度好了,看著冷睿言眼中閃過的興奮的光芒,沈奕揚止不住的感到心寒。
冷睿言擔心工作可能對沈奕揚的身體造成負擔,便一直抱著,但看著沈奕揚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又覺得,也許工作可以找回那顆曾經鮮活的心。
看著冷睿言落下車窗,推開副駕駛的車門的一霎那,沈奕揚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才三個月,三個月前,他還在雲南,為著自己一日三餐奮鬥著,然而這才多久,就已經在生死關頭走了一回。
沈奕揚的頭髮一直沒剪,已經蓋過了雙肩,水晶耳環若隱若現,華麗的眼線上挑,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原本清亮晶瑩的眸子,此刻帶著幾分迷茫,卻一樣迷人心魄,惹人憐惜。
“上車吧。”冷睿言道。
“嗯。”沈奕揚應了一聲。無視冷睿言推開的副駕駛的門,開啟後面的車門,在後面的座位坐了下來。冷睿言有些尷尬地合上前面的車門。
一路寂靜無聲,冷睿言試圖講些笑話,卻發現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講過,以至於現在無所不能的冷大總裁,面臨著一個笑話也不會講的境地。
挖空心思,講了幾件自以為有趣的事,什麼策劃部的部長是個禿頭,有一次帽子被人取走了,才被發現,什麼傳銷部的副部是個胖子,找的女朋友卻是個骨感美女,大家猜測他女朋友會不會被他壓成肉乾……
沈奕揚無動於衷地聽著,目光看著窗外的風景,冷大總裁突然發現自己講的果然是冷笑話。
章恆再次見到沈奕揚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那個一笑間,詮釋盡千古風華的人,如今憔悴的幾乎不成人形,“沈先生,你回來了,要是身體還沒好,不如多休息幾天。”
沈奕揚抬起頭,淡淡的一笑,還是一樣動人心魄,卻多了幾分滄涼與灑脫。讓人有種心跳加速又心痛的感覺。
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軌,每天沈奕揚會和冷睿言一起上下班,晚上躺在一起,冷睿言卻不再對他做什麼。
同床異夢,冷睿言會在沈奕揚睡著的時候,盯著他的背影靜靜出神,出了那件事後沈奕揚總是背對著他睡,就好像逃避什麼傷害一般。有人說,破鏡難圓,冷睿言本不當一回事,但面對著一言不發地的沈奕揚,冷睿言不可避免地開始感傷。
許是月光太明亮,刺的冷睿言輾轉難眠,不想驚醒沉睡的人,冷睿言小心的翻身而起,披了件衣服,拿了瓶酒,走到了露臺上。
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冷睿言躺在搖椅上,深深的吸了幾口煙,咫尺距離,心卻阻隔千里……冷睿言舉起酒瓶,直接灌了進去,滿腔的悔,滿腹的憐,無法彌補的無力,纏繞糾結,最終萬劫不復。
夏日的天氣格外的好,沈奕揚是偏愛這種天色的,至少不必再為腿疾煩惱。岸邊楊柳依依,碧綠的柳條隨風飄蕩,沈奕揚靠著楊柳,看著池塘裡交錯綻放的睡蓮和荷花,沈奕揚一頭漆黑柔順的發披拂,優雅的身姿,遙看像一幅畫一般,他很專注地看著湖面,目光恬淡而柔和。
時光會帶走許多東西,包括年少輕狂時的雄心壯志,包括曾經對於未來的無限期許,望著湖中猶自如流水月光般迤邐的容顏,心卻已是遲暮。
“這裡風大,進屋吧”冷睿言不知道已經走到了跟前,沈奕揚偏了偏頭,沒有反對,徑直從冷睿言身邊走過來。
“小揚人呢?”冷睿言在樓下等了半天,沒等到沈奕揚,不覺有些著急,便上辦公室去看。
章恆被問的一愣,不過還是很快地答道:“中午時候的就出去了。”
中午就離開了,冷睿言心頭一跳,他很清楚,沈奕揚現在還沒到家,那麼究竟是去了哪裡?冷睿言心亂如麻,不會,不會又出事了吧!手機鈴聲緊鑼密鼓的響了起來,冷睿言臉色一白,沐音洛竟然遭遇槍擊。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小揚也失蹤了。
孟若宜有些心疼地看著面前人,眼睛在一瞬間溼潤了,“小揚。”
沈奕揚挽起一抹微笑,“你還好嗎?”
“不好的人是你吧。”孟若宜低下頭,她應該是恨這個人,她給了他最純真的感情,他以為他們之間會有美好的未來,但這個人卻寧願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沈奕揚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這副樣子說自己好,恐怕只有鬼才信。
“你約我出來,有事嗎?”沈奕揚問道,從分手之後,兩人就沒有聯絡了,孟若宜為什麼現在來找自己孟若宜目光有些躲閃,“我只是突然想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