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些日子了,總住在木馬巷也不是個事。”
姚戈瞪大眼睛,驚奇的看著努力保持平靜的少年:“你怎麼會想起來來找我?”
小喬見姚戈沒有生氣或者輕蔑的樣子,遮掩道:“整個鹹京都知道,父親最寵你。”
一個“寵”字,點出姚戈的身份也表明李淑芬的尷尬。寵到唯一的兒子要來求他這個下九流的戲子。
“夫人才是將軍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獨善其身的推脫。
喬曉苦笑道:“母親說的話,父親不聽。”準確說,李淑芬從未和喬罔說話超過十分鐘。
兩塊笨拙木頭湊到一塊兒,不一定是般配。
“這件事我說過,他沒聽。”
喬曉沒懷疑。來之前他已問小劉,姚戈確實對喬罔提過,還親自準備了極體面的禮物送到木馬巷。沒接觸過家宅內務的他哪裡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只當姚戈心還是好的,願意與李淑芬“姐妹情深”。
“那請你再和父親說一說。”
“說不得,”姚戈懶得攙和這夫妻倆的事,隨意找藉口道:“將軍這人最煩旁人糾纏不休。我願意幫你們,可將軍的恩寵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錢,賠不起。”
“姚老闆……”
喬曉正開口,胖丫頭服務員推著餐車走過來,老遠發出車輪子在地上磕碰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苦筍
“水晶蝦仁,烤鰻,拌雙筍,還有道多味腰花還沒好。”
一盤盤冒著熱氣兒的吃食擺上桌,姚戈款款打個哈欠,玉掌遮擋下,卻是悄悄吞了口口水。
雪白可愛的蝦仁整齊陳列在扇形白瓷盤裡,越發嬌嫩惹人憐愛;黑色烤鰻呈條狀排列在青花紋瓷盤裡,淡淡的菜香瀰漫;最後一道拌雙筍並不起眼,但青綠的顏色配上樸素的白瓷看著就清爽可口。
自從菜上桌,姚戈漂亮的桃花眼就粘在佳餚上下不來了。
喬曉全沒將心思放在吃飯上。他不願家醜外揚,待小姑娘走後才道:“姚老闆,我聽說您認識父親時才十五歲,這五年中也算地位穩固。那你是否想過,再五年,十年之後呢?”
姚戈再得寵也是個男人,連姨娘都當不上,更生不出孩子。萬一榮寵不再,只有流落街頭的結局。
姚戈一笑,全沒放心上。他要的本不是一輩子。
“你看這盤筍子。”他捉起筷子,輕點那盤筍子,“清淡,沒味道,就像喬夫人。”
喬曉皺起眉頭,沒說話。
“你再看這盤烤鰻,葷菜,味兒重,就像我。”
“姚老闆和烤鰻長得可一點都不像。”喬曉捧場。
“都是吃食,到肚子裡誰還管它長什麼樣?”就跟關燈上床一樣。
姚戈筷子一轉,挑起一隻蝦仁放進嘴裡,沒含義,就是餓了。他見喬曉好奇的盯著自己,故意慢悠悠咀嚼蝦仁,好不得意。
姚戈賣足了關子,道:“可是這烤鰻,它貴啊,得用錢去買,所以是高檔貨。而筍子,管你貧富貴賤,只要你想,都吃得起,家常菜。”
喬曉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姚老闆的意思是?”
餓幾頓,那冰山臉就能發現筍子好吃了。
姚戈腹誹,面上笑得高深莫測:“貧賤夫妻百日恩。何必非要那個將軍夫人的風頭?喬夫人是將軍未發跡時的賢內助,比光鮮豔麗,人情交際哪鬥得過那些爭出來的夫人們?倒不如好好相夫教子,將軍夫人的位子沒人動得了。”
喬曉和喬罔一脈相承的濃眉剛剛舒展又皺起來:“其實母親與我說了,她可以不要富貴榮華,只求父親給我和妹妹某個未來。”
“這可難。”姚戈臉上也露出為難的神色,喬曉即將畢業參軍的事他有所耳聞,“喬罔他非常不善交際,在寇國也沒關係。職位雖高卻限在鹹京,只怕你的事真幫不上忙。除非喬少爺甘心在鹹京當個吃白飯的。”
其實若是喬罔開口,軍方都會給個面子。可讓喬罔開口求人比登天還難。
喬曉苦笑一聲,比起在鹹京吃白飯他寧可當小兵拼殺,大不了戰死沙場。
“真的沒辦法求求父親?”他不甘心道。
“沒有。喬少爺先天體弱,本不該當兵的。現在當了兵,喬罔那好勝剛正的個性就算有關係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走後門給自己丟人。”
姚戈端起奶白的核桃乳,慢慢抿著,甜蜜蜜的杏仁味兒在口腔裡流連不去,心情自然好起來。待口中漸漸習慣了杏仁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