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燁原笑道:“你說的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樣啊。”
車子行駛依然平穩,前方又是一個下坡,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下坡了,異狀陡然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許琰瞳孔微縮,身子猛地一僵,幾乎要彈跳起來。
同時左燁原慵懶的聲音傳來,低沉而不可違抗:
“趴下。”
巨響震撼耳膜,擋風玻璃窗由被擊碎的悶響轉變到嘩啦聲一片的破碎聲,車輪狠狠地和地面摩擦發出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左燁原伏下身猛踩剎車一手將方向盤打到最右,汽車猛轉半圈擦過欄杆險險停下。安全氣囊已經大開,他回過頭去看許琰的情況,發現他的額角被碎裂迸出的玻璃渣劃破了一道淺淺的口子,見血了。
車旁掠過剛才一路尾隨的幾輛車,四周響起槍聲。許琰眉頭緊皺,想起身觀察外面情況,卻被左燁原的手按住。左燁原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眼神暗沉得駭人,饒是許琰,都心裡一怔,一時忘記了原先想做什麼。左燁原很少會在人前表露出這種負面情緒,他所隱藏的暴戾的一面恐怕狠過任何人。否則,又怎能駭到許琰?
左燁原嘆著氣,指腹輕輕覆上了那條傷痕,輕輕地拭去了血跡,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珍寶,憐惜之情從手指傳出,直達心底。許琰怔怔地望著他,被突如其來的溫柔擊得動彈不得。
外面槍聲愈來愈密集,左燁原又是一聲嘆息,繼而露出了一個笑容,柔聲道:
“寶貝,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許琰呆滯地看著他起身,然後擰開了車內的音響,拉開車門回頭對他又是一個微笑,似是安撫一般地說道:
“先聽會兒音樂,很快的。”
就這樣,一聲車門被關上的悶響,極盡溫柔。
許琰凝視著左燁原走遠的背影,看著他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槍,對著那個狙擊手的方向,扣動扳機。
音樂響起,混著凌亂的槍聲,夾著帶著血氣的風,一時間分不清地獄還是天堂。
音箱裡的立體聲環繞。舒伯特的《小夜曲》,男高音抒情感慨又悲拗的演繹,平添一份悲涼。
剛才反光鏡裡看到的車是佐野社的人,但下坡處公路上橫著的車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