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說有錢人的特點是有錢一樣,他自身都已經無法感知到錢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不過,如果光是錢的話,就好了……
“兒子,雖然你現在可能聽不懂,但是你得記到心裡去。甲刺傷了乙,但錯的不一定是甲,如果乙要求甲殺了他,甲卻只是假裝這麼做才傷了他的話,那就是救了他。但如果乙把這件事告訴給老師聽,錯的就又變成甲了。”
不知道有幾個孩子會在七歲的時候聽到自己父親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年紀應該是被問要不要吃冰激凌的時候,其實當時夏懷蒼很想問出口,甲和乙是誰?乙又為什麼告訴老師?不過他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笑了笑,點頭。
對於夏懷蒼而言,天賦不光在身家條件上,還體現在智商上,這番話他花了一個月就理解了。當時家裡有一隻才兩個月大的純種小金毛,他很喜歡它,家裡園丁的兒子和他年齡相仿,兩人有時會一起帶著狗到樓頂上玩,把狗狗舉在頭頂做飛翔的姿勢,每一次似乎狗狗都能開心得笑出來。
“那我們真的讓它飛一次怎麼樣?”
“好啊。”
年少無知的他們,自以為可以讓它快樂。在它張著嘴似乎笑容滿面的時候鬆手,體驗短暫的飛翔後最終連同生命一起隕落。當鮮紅的血泊刺痛雙目時,他們才意識到做錯了什麼,但顫抖的手再也無法拾起曾經鮮活的生命了。
後來他哭著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那個園丁的兒子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連同他的父親一起消失了。
所以,你必須要知道很多。你必須,把一切都解決好。
你說,一個活在不知人間疾苦的環境裡的人,到底能知道些什麼呢?
答案是,他什麼都知道。
因為這個人,是夏懷蒼。
夏懷蒼從小就是與眾不同的,他已經習慣了極致,極致到由裡而外。他就是這樣一個極致的存在,他是個天生王者。習慣成自然這句話是有道理的,當你真的這麼認為的時候,你就是了,那時候就沒人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了。所以與之掛鉤的完美和天才,不光光是外界的評價而已。但在這一切都得到的時候,他又似乎有了一個缺失。
王者也會痛楚麼?
不斷翻騰的、過去的回憶在悽悽呢喃
——會的,缺了東西,總會疼的,畢竟它曾經存在過,然後掉了,身體會替你記住它的存在。
記憶停在了與莫慈相遇的那一個晚宴,那是一個普通的晚宴,卻改變了兩個人生命執行的軌道。造物主的偉大在於,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他所創造出的卻不完美的東西。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人聲起伏,迴旋式乳白色階梯、水晶大吊燈、銀器刀叉和瓷碗碟……所有的一切都能夠熠熠生輝,對映在人的眼裡的不光是歐風的奢華,更多了一份疲憊。夏懷蒼早已習慣這一切,他就像生來就屬於這裡一樣,如魚得水地混跡於世界中,無論何時都是極致的優雅。不過在他審美疲勞之前,他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一個黑色襯衫白色西服的男人陷在不遠處的沙發裡,那光是一個人就可以隔離整處喧囂的錯覺讓他一度以為這是兩個世界。輕笑了一聲,他端著手中沒有敬出的雞尾酒,邁開腳步便走向了那個方向。
氣息漸近,笑容愈深。
可以感到一股不由分說的妖匇嬈慵懶從眼前的人身上散發出來,同時,周匇身頓生凜冽。妖匇嬈和凜冽?卻偏生不違和。奇異地結合在一起後,真是令人難以抗拒地想要接近,但又莫名不敢向前。
夏懷蒼不是別人,也不是常人,他走到了莫慈跟前,靜靜地看著他。而眼前人的容顏,更是從未見過的極致。
他有個弟弟叫夏轅,從小就是極其漂亮的孩子,但夏轅的漂亮是像個五官精緻的瓷娃娃那樣惹人憐愛,而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有著可謂傾城容顏和氣質的禍水。並且,其中最大的不同還有一點,圍繞著這個男人的氣息有能令人瘋狂的血腥氣——他的凜冽不只有冷漠,另存有殺氣橫生出的寒意,令人顫慄。
“夏家少董。”
男人右手撐著頭,側過頭斜眼微掃了他一眼,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流光暗轉美得驚心動魄。他嘴角微勾,掀起一陣興味,卻更像一種挑釁。流水般地嗓音帶著涼意肆意地滑過夏懷蒼的耳畔和臉頰。
夏懷蒼微鬆了一下匇身體,笑意盎然。他彎腰,十分紳士地將手中的雞尾酒擱在沙發前的水晶茶几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脆響,人聲鼎沸的大廳似乎突然遠離,只有這一聲脆響像是敲在了心上。待站直後,他定定地與男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