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隻溫順馴良的寵物滿懷期待地向著自己的主人,無言地發出“主人請給我吃的吧……”這樣的訊息……
這種情況下,真叫人不忍心拒絕。
“好吧……”杜徹認命了,“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的話……”
斐從夕配合地在眼裡發出興奮期待的光。
“陌陌是我養過的一條狗。”
說完這句,杜徹一下子鬆口氣。
這好歹……也算個回答吧。接下來該怎麼應付這傢伙就接下來再說吧……一切都比在這邪惡的人狀似天真無邪的目光籠罩下痛苦地拖延時間要好吧……
“現在知道了吧……”良久沒有聽到斐從夕的追問,杜徹心虛地追加這無謂的一句。
“哦。”斐從夕淡淡應了聲,又把頭在杜徹胸口蹭了蹭,顯得馴良無比。
哈哈!“陌陌是一條狗”簡直就像是在形容這個人一樣。
白天是狂妄的惡魔,晚上就像溫存的寵物……這個人的行為模式真是怪異得……
非常可愛……
“徹怎麼不過來我房間?”
嗄?怎麼還有問題?
“我說了今晚去我房間睡的……”
“恩?”杜徹語氣裡滿是“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的意味。
這激怒了這隻叫“陌陌”的良犬,表現就是他“哇嗚”一口咬住了杜徹的小臂。
“哇哇——”杜徹條件反射地要掙開,誰知道“陌陌”
再次發揮神奇的黏著力,不管杜徹怎麼推啊扯啊踢啊——甚至企圖反咬回去——這隻基本處於暴走狀態的“陌陌”還是絲毫不為所動地黏附著他,死死咬住他的血肉之軀。
“哇——哇啊!!”
伴隨一陣驚叫的是重物墜在地毯上的悶聲。
掉……掉下來了……
由於太過激烈的對抗,不知不覺中兩人滾到床沿……然後在杜徹終於有所察覺的情況下,從床沿,掉下去了……
一聲悶哼之後——
杜徹怒一時間怒從心底起,“你!你你你……你看你這傢伙……”
斐從夕奇蹟般地仍然黏附在他身上,聞言鬆口道,“你乖乖不動的話,怎麼會掉下來的?還連累我……”
這……這是典型的惡犬先告狀!!
杜徹腦子由於高溫都快溶成漿糊了,只能語無倫次道,“有沒有搞錯!我……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
斐從夕若無其事擺出一抹劣質的笑,“不如今晚就在地板上睡吧!”
杜徹一時間惡向膽邊生。在斐從夕顯然毫無預警的狀況下猛地一個華麗麗的翻身——被斐從夕壓在身下難以動彈的不利局面瞬間扭轉。
至此,終於……反守為攻了!
杜徹居高臨下地看著斐從夕表情僵硬的臉蛋,得意不已。這傢伙,該不會被嚇到了吧……
被本大人華麗麗的身手以及把握瞬間機會反守為攻的大氣——嚇到了吧……
啊哈哈哈哈!
眼下的局面,是杜徹穩坐在斐從夕腿根處,兩膝夾緊他的腰際,兩手也牢牢壓制住他的兩臂,以一種絕對王者的姿態俯視身下幾乎放棄抵抗的人。
“哈!服不服啊?你答應不再發瘋我就放開你。”
額,不對,發瘋這種事畢竟也不是當事人完全可以控制的……
“你答應以後不再強迫我,今天就放過你……”
也不對,這不等於表明自己的反敗為勝純屬偶然麼?並且還有乘人之危逼迫對方簽訂不平等條約的嫌疑……
“……反正你我的實力懸殊已經充分證明了你沒有繼續作惡的必要!這樣吧,你叫我聲‘哥’——就放過你。”
杜徹不禁為自己的聰明睿智和強大的修辭功底洋洋得意。
哈,第一句話——多麼正義而大氣!第二句——則完完全全從心理上制服那傢伙……
要這個素來高傲劣質的兄長稱自己為“哥”……
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爽快。
“……”
“恩?說什麼?沒聽見!”杜徹只看見斐從夕嘴唇動了動——如果這傢伙企圖以這麼小聲的一聲“哥”應付過去的話,他可不答應。
不由得湊近。
近了,已經很非常足夠近了。可還是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打算再次發號施令的杜徹不經意間卻看到斐從夕的臉頰一片奇異的羸紅。
微弱的光線實在不足以讓他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