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狐狸,這幾年心裡就裝著羅老二一個人。
邵鈞不動聲色地瞪了狐狸一眼,其實是瞪狐狸摽著羅強的那兩隻賤爪子,真忒麼賤。
他拿著手裡的球杆兒,伏下身,“啪”,乾脆利落地一杆讓紅球落袋,抬屁股想走人。羅強已經放出來,看情形暫時不抽風了,邵鈞心裡也踏實了。心裡踏實,但是面兒上還沒找回來呢。
“強哥,給咱露兩手兒啊!”
“強哥,邵隊也在,比一場啊!”
羅強坐在凳子上,一隻腳踩著凳面兒,歪頭挑釁似的瞅著邵鈞,眼神兒帶著勾刺兒,撩撥人的。
操,三爺爺怕過你啊?
邵鈞原本都要走了,又回過頭來,重新抄起球杆。
他夠著去打遠端的球,半邊身子伏在桌案上,一條大長腿瀟灑地往桌上一擺,硬制服長褲包裹的臀線呈現出小山丘似的弧度,修長的小腿翹在桌子外邊兒。
羅強盯著邵鈞的屁股和腿,眯起眼睛,喉結滑動。
邵鈞拿他那雙風流吊梢兒的眼睛瞄了幾秒,又是很乾淨的一杆,濺起幾聲掌聲。
羅強在稀稀拉拉的巴掌聲中霍然站起身,把胡巖摽著他的兩隻手擼掉。
刺蝟從兜裡摸出一顆藏了好幾天的煙,從管教那裡借了火,自己一口沒抽,巴巴地捧著煙遞給他家老大。自從心甘情願五體投地地歸順了羅老二,這廝表現得徹頭徹尾就是一馬屁精,帶二十四響兒的。
羅強眼皮子輕輕一抹,示意刺蝟自己享受去,刺蝟這才樂呵呵地把煙塞到嘴裡,吸了心曠神怡的幾大口。
羅強嘴裡來回來去嚼著一片銀杏葉,品嚐著酸澀微苦的滋味兒,手持球杆,緩緩地低下頭。
眼皮下流出的兩道視線與邵鈞撞個正著,逗弄似的流連。
邵鈞失笑,胸口一陣憋悶。羅強腰間那隻手輕輕一震,動作細微,“啪”。
沉甸甸的球撞疼了邵鈞的心口,掙扎抽痛的心隨著紅球一起,砰然落入網袋……
羅強昨晚兒也琢磨了一宿。他根本就不信邵小三兒結婚了。
不可能的,邵鈞不會娶媳婦,也不會離開清河。他就吃定他了,這輩子跑不了,甭想。
娛樂室裡掌聲連連,一幫看熱鬧的人都過癮了,盡興了。
邵三爺和羅老二那天就跟摽上勁似的,連開了三局。
圍觀群眾明顯分成兩坨,後排都恨不得站在凳子上,扒著前邊兒的肩膀看。
“就剩倆綵球,強哥拿下,拿下這局!”
“你們別美,邵隊下一局肯定扳回來!”
“賭啥的?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