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到他臨時租的房子找了一遍,沒找著人。邵局再找監獄長要人,監獄長說人進監區了,沒手機,呼不著,您等24小時吧,邵公子下班兒就出來了。
每個警員只有這一條外線,平時出了辦公室進到監區,堅決不許帶手機,也是防備囚犯偷到手機跟外邊兒聯絡。邵鈞的武裝帶上除了手銬和警棍,還有一罐很少用到的催淚噴霧劑,以及一枚標配的警務通,只能警員之間在區域網裡互相喊話。
邵鈞心裡有種報復得逞了的強烈快感,昨天兩家人的訂婚宴現場一定亂套了,準新娘被放鴿子,準新郎壓根兒沒出現,局長大人這個做老公公的,不知道有沒有在這麼丟臉的場合挺身而出,把兒媳婦直接給娶回家去,或者現場毀約撕合同了。 邵鈞不怕得罪人。他總之不想走他爸爸那一條仕途,不跟那個圈子的人沾邊兒,所以他們愛誰誰,甭想在邵三爺跟前礙眼。
退一步說,邵鈞即使開罪了人,也有局長公子這個名頭罩著,出了事兒他爸爸給他擦屁股,邵國鋼給兒子兜著,因此邵鈞那些年就更加有恃無恐。
邵鈞按下留言的按鈕,熟悉的低啞的聲音慢慢傳出來,他聽著聽著,愣了……
“邵鈞,有空回家一趟,我想跟你談談,這回咱爺倆都別發脾氣。或者,你不想回家,約個時間,我到你那兒找你。”
“鈞鈞,還是因為以前的事兒?你就這麼彆扭,就不能看開了,放下了,成不成?”
“鈞鈞,你媽不在了,你爸還在……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爸都在這兒等著。”
“鈞鈞,我著急,發火,罵你,也是擔心你!你以後這條路,你想怎麼走?你今年三十了,你將來……爸爸現在還在任上,你想做什麼,我還能幫你開個路。等以後,你老子也卸任了,連幫都沒的再幫你,到時候,你小子,你打算怎麼辦?你一輩子毀在監獄裡嗎,你有人生目標嗎,你生活能幸福嗎?……”
“邵鈞,能回來嗎?你什麼時候能出來?!……”
邵鈞按掉不停響的電話,把留言一條一條聽完,再一條一條地刪掉,清空,手指有點兒抖……
他捂著臉趴在辦公桌上,趴了很久。
刪掉的那一百多條留言,好像一股腦都灌進他的腦袋,迴圈重複地播放,怎麼清也清不掉。
邵國鋼如果五年前跟他說這些話,邵鈞肯定投降了,甭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