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我們家三兒是什麼人?他還能讓人家給搞了?誰他媽敢搞我弟弟?!”
邵鈞壞笑著,伸手捏捏羅強的臉,腦海裡將兩兄弟酷似的兩張臉緩緩重合,想像著羅強有一天也哀怨地撅著屁股趴在床上……
邵鈞:“噯,老二,你呢?”
羅強:“我什麼?”
邵鈞照臉啃了一口,商量著:“你好不好那口?”
“我跟你說,其實我也行著呢……”
羅強猛然瞪住邵鈞,眼珠子冒火,惡狠狠一搓牙,罵道:“你他媽的,就甭想!誰忒麼敢動我們家三兒,把他屁股捅豁了弄疼了,等老子出去了,不把他捅成篩子老子改姓他姓!”
65、第六十五章興師問罪
羅強跟譚龍打完那場架;身上內傷外傷全好利索了;只在後肩膀處留下鐵釘戳進去的駭人傷疤。邵鈞那時以為;羅小三兒是聽說老二受傷;迫不及待跑來安撫疼愛親哥哥的。
午後的大操場上陽光正好;邵鈞從門廊下探出頭;衝某人勾勾手:“3709,過來報道。”
羅強一記勾手把球輕鬆丟進籃筐;濃密的眼睫被陽光塗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額頭泛著愉悅的光澤。
倆人很有默契地靠近,眼角的視線往四周戒備;手背輕輕相蹭;低聲交談。
羅強嘴角浮出笑意:“三兒又惦記老子了。”
邵鈞不屑地撇嘴:“不會是店開得不順心;欠一屁股債管你伸手吧?”
羅強傲然地說:“我們家三兒開店做生意,能個兒著呢,大老闆了,城裡都數得上一號,他能管老子伸手?”
探親會見室旁邊有個小房間,是監聽室,每回都有專人監視見面雙方的舉止談話。
邵鈞神不知鬼不覺溜進監聽室,瀟灑地一拍他同事肩膀:“川子,忙呢?吃了嗎?”
那小警帽兒戴著耳機,手頭忙活著除錯音量和影片。邵鈞三句兩句得一忽悠,“你先吃飯我幫你聽會兒”,就把他同事支走了。
羅家那哥倆在屋裡隔著玻璃談話,邵鈞在隔壁透過耳機偷聽。
兄弟倆五官酷似,只是衣著氣質完全不同。羅強一身囚服,光頭厲目,眼神沉靜又帶著與生俱來的陰鬱,嘴角含著半截兒煙。而羅戰羅老闆,真可說是三日不見,旁人已經不敢看了,寸短的髮型下一雙眼像黑曜石般明亮,自信,鬍鬚修理得整齊精緻,衣著光鮮,帥氣。
羅戰聰明能幹,出手豪爽,人緣廣結,這幾年又得益於小程警官與各路貴人罩著,早已不復當年鋃鐺入獄時的困窘落魄,也不再是他哥哥羽翼庇護之下一隻弱不經風不堪大事的小雞崽子。
兄弟情深,血脈至親,人生道路卻似乎已經慢慢地分道揚鑣,如今各走各的一條路,各有各的牽掛在乎的人。
邵鈞萬沒想到,那天,老二小三兒只談了沒幾句,就差點兒紅臉急眼,吵起來。
羅戰也是聽說他哥在獄中殺了人,鬧了官司,這才著急麻慌地跑來。
羅戰問:“哥,你現在咋樣了?你沒讓姓譚的坑了,沒傷著哪?”
羅強傲然地說:“你哥啥人?那小崽子能傷我?”
羅戰愣愣地,問:“哥你沒事兒?……你沒事兒就打死個人?”
羅戰眼眶發熱,忍了半晌,還是脾氣直,從小到大又跟二哥最親,在他哥面前,哭啊鬧的,從來就憋不住話。羅戰說:“哥,你這件事兒辦得,就……你在牢裡混得風生水起,一場架打得昏天黑地,我呢?你在裡邊兒打得爽了,我在外邊兒給你善後,兜著,你打架,是我賠錢,賠店!”
羅強驀地沉下臉,眉頭僵住,冷冷地說:“三兒,你啥意思,老子連累你了咋的?”
羅戰:“哥,你不是不知道,譚小龍那崽子是個啥人,他家裡是一般人嗎?譚五爺是一般人嗎?你把譚龍弄死了,譚五爺那號人能善罷甘休?”
羅戰說著說著,心裡委屈,眼睛也紅了:“我出獄這麼些年,每天起早貪黑的,生意做得不容易。我想混得好,想混出頭將來讓哥你一出來就能過上好日子,想讓我們家那口子不後悔看上我一個吃過牢飯的大混子,我在我丈母孃面前也能挺得直腰桿、活得像個人樣兒!”
“可是哥,您能別再給咱家添事兒嗎?當年無論是刀山是火海,咱倆人扯著一路蹚過來了,半輩子了,咱哥倆從今往後換條道走,別再打打殺殺,咱走一條幹乾淨淨的路,過安安穩穩正常人的日子,成嗎?”
羅強沒想到讓他家三兒這一頓搶白和抱怨,深深地震驚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