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洐之拿了罐乳液走進來,倒了些在手心裡,將之細細搓熱,抹到喬可南的腰背上。青年那兒正痠疼得厲害,剛剛在浴室裡他幾乎被人九十度往後折,腰沒斷真是奇蹟。
看來他有練瑜珈的天分。
陸洐之幾乎把他全身都按摩遍了,喬可南哼哼唧唧地享受,男人看著他這副慵懶的模樣,內心裡有很多情緒在湧動,主要是很想把這人牢牢地按入懷裡,恣意寵愛。
陸洐之把一身乳液香氣的他抱住了,覷了眼自己左手腕上的佛珠,感慨道:「如果我這輩子求不到你,只怕就要出家了。」
喬可南原本昏昏欲睡,聽了他這句話,忍不住翻起白眼。「寺廟才不會收你這種六根不淨的人,你別小看佛祖了!」
陸洐之哭笑不得,卻沒法否認。
信仰不該是為了「求」,而是要能放得下「求」,他卻是為了求得而祈禱,這早已偏離了佛家的宗旨,可他還是很感謝,不管那神啊佛啊是否真實存在,至少他衷心期盼的這個人,如今確實地在他的胸懷裡了。
即便兩人目前的關係,還不算真正的完滿。
陸洐之想了會兒,開啟床頭櫃第一格抽屜,把一樣東西擱到了喬可南面前。「拿去吧。」
他口氣隱隱有種討好。喬可南定睛一瞧,是把鑰匙。
他瞥了陸洐之一眼,搖頭。「不用了。」
陸洐之臉上表情不掩失望,他加大了擁攬的力道,幾乎是帶點兒哀求地道:「收下它……收下就好,這次……相信我。」
他曉得自己先前違約的事給喬可南造成不小的陰影,對於那件事,陸洐之不打算解釋,也沒什麼可解釋,錯了就是錯了。他只能一直一直不斷地釋出真心跟誠意,保證自己不會再犯。
可惜目前來說,收效甚微。
喬可南瞅了他一眼,很直言:「我沒辦法相信你。」
陸洐之:「……」
說罷,喬可南翻了個身,沒再讓自己去看男人明顯低落的神情。他說:「至少現在還不行。」
陸洐之不說話了,喬可南也沒說,鑰匙最後被人孤伶伶地擱置在床頭櫃上,無人觸碰。
這就是他們現在的關係。
那麼近,又那麼遠。
◎ ◎ ◎
後來林哲笙真的跑去聯誼了。
因為其他兩人的不捧場,他只好跑去跟另外事務所的律師們搭夥,下場是……「嗚嗚嗚嗚,今晚你們兩個都不許跑,陪我去死去死!可惡,我要去KTV唱到爽~~」
喬可南和許律師無奈地對看一眼,女律師家裡有小孩,逃過一劫,林哲笙眼前的狀態完全無法以理智溝通,看來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催嘰咧無人洗賽~青分耶所在,燒酒嘰杯兩杯三杯,當作系秋葵~~」
「八郎耶性命~系框金又包銀……」
「黯淡酒店來~逼傷瞎郎哉~痛苦吞~巴~來~~」
「放手去愛~海闊天高~嗚凹~喔喔喔喔~~耶~~耶!」
喬可南:「……」
許律師:「……」
林哲笙萬分投入,一手啤酒一手麥,唱到破喉,兩個被強迫拉來作陪的男人無奈到無以復加,一邊忍受一邊自顧自閒聊。
喬可南:「其實哲笙哥人也不錯,你女朋友那兒有沒認識的女生,介紹介紹?」
許律師喝了口啤酒。「都有伴了,你呢?」
「我?」
「學長說你也有女友。」
「喔……不適合吧。」喬可南乾笑。若是男人的話,他倒是有很多人可以引介,但林哲笙擺明是個直的。
許律師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會,沒多說。
喬可南也不敢繼續這話題了,專心吃水餃。不得不說,這許律師跟他哥長相雖屬完全不同的型別,但這樣看著人心底不知在想什麼地笑時,便能教人深切地感受到血緣的奧妙。
「你們兩個,不許丟下我自己聊天!」林律師不依了,他擱下麥走了過來,一口兩口搶走了喬可南的水餃。「唉,我這麼一個大好青年,愛妻愛家,不賭不嫖,為何沒人要咧……」
喬可南和許律師對看一眼,心裡不約而同地想:因為你太羅唆了……
結果這天唱了快三個多小時,直到晚上十一點,喬可南終於有幸能離開KTV包廂(恁娘咧,廁所設在包廂裡,幹!)。林哲笙啤酒套威士忌,喝了半醉,喬可南和許律師一人扶一邊,把人拖到KTV外頭,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