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
“怎麼了?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汪東城聽到他的小聲嘀咕,也感覺到他的不開心,微微低下頭與他視線相對——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可是我是來玩的,又不是來上繪畫補習班的。”
“那我畫一副送你好了。”
“不行,我要自己畫的。”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汪東城急了,沒有基礎又硬要挑戰高難度,這根本就是異想天開。當然,如果真的非要這麼做,也不是沒有辦法,但作為一個對藝術有著異常執著的人,汪東城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專業上的馬虎,哪怕面對自己喜歡的想要追求的人也是一樣。
“我為什麼非要聽你的,是你自己說要教我的,現在又反悔。”唐禹哲很委屈,也很莫名,自己只是在船上偶遇他而已,是他挑起自己畫畫的興趣,現在又管東管西,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真討厭。
“不是的,我只是……”汪東城發現自己說不清楚了,跟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是單純有興趣的人說要尊重藝術,這未免有些太過可笑了,但又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計較那些。
“算了,我去玩別的。”唐禹哲也沒了畫畫的心思,轉身往船尾方向去了。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能有心情畫畫,汪東城都要佩服自己了。迅速收拾好畫具,也跟著往那個方向去,幸好這是在船上,再怎麼生氣,也跑不遠。汪東城設想了一下要是這件事發生在臺北,自己大概會上演狗血的街頭狂奔追人的鏡頭吧。
第 30 章
汪東城在船尾找到唐禹哲的時候,發現他正擺弄著手裡的相機,跟自己一樣,他的相機也不是什麼專業工具,一個普通的卡片機而已。
“你也喜歡拍照嗎?”雖然有些尷尬,汪東城還是站到依然氣鼓鼓的唐小包子身邊,媽媽說以前跟爸爸吵架,不管是誰的不對,一定是爸爸先道歉求和。嗯,男子漢大丈夫,跟喜歡的人低頭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唐禹哲歪歪頭,看到一臉燦爛笑容的某人後,很給面子的把臉別開。
“我也喜歡拍照的,也是用卡片機,不過攝影不是我的專業,只是在到一個新的地方準備正式開畫之前的熱身,所以拍的很一般。”汪東城對自己受到的冷遇絲毫沒有介意,甚至有些得意的覺得,這在熱戀的人之間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他會這麼對自己,說明自己還是很有希望的嘛,當然了,這種想法如果被辰亦儒知道,一定會一記白眼甩過來順帶加上一句“小淘氣離這個白痴遠一點,什麼呆子配笨蛋都是瞎說的,你必須找個聰明的”。好在現在辰亦儒不在,也就給了某位笨蛋先生自由發揮的機會和空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有一張特別特別得意的照片,是在哥本哈根拍的哦,你猜我拍了什麼?就知道你猜不到,對不對,其實我拍……”
“誰說我猜不到的!”唐禹哲轉過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不自覺的嘟起來,就差揮著拳頭單挑了。在唐小呆小朋友的思維中,說他猜不到,等於說他呆,而不管是誰,只要說到關於“呆”這個問題,是會讓乖寶寶炸毛的。
“你猜得到?”汪東城心中一驚,同時又是一陣甜蜜喜悅,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反正不是天就是樹,要麼是在生長中的小草什麼的。你們這些藝術家不就是喜歡拍這些東西顯得你們有個性又特別麼?”唐禹哲很不屑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哼,什麼藝術家,不就是愛裝嘛,誰不會了。
“怎麼會是那些!”汪東城著急反駁,“我才不會拍那些東西呢,裝深沉又沒內容,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東西怎麼能打動人。”
“你也這麼想哦?”唐禹哲瞪大眼睛,一副終於找到知音的樣子,“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偏偏還有一堆人說好,眼睛都壞掉了嗎?”
“就是就是!”汪東城拼命點頭,完全贊同唐禹哲的看法,“自然界的景物都是美的,有生命的,他們的美就是因為自然和生命力,那些人都沒搞清楚拍花花草草是為了展現他們的生命,硬把鏡頭變成展現他們自己個性的工具,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
“對!就是這樣的,我一直覺得不舒服,但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你說得好準確。”一來一去間,唐禹哲早就忘記了生氣,對這位偶像更加佩服,已經不是五體投地可以表達的了。
“我是大師嘛,當然不一樣。”自戀臭屁永遠是某些處女座的專長。
“我知道的大師都不是像你這個樣子的。”唐禹哲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我是汪大師啊,可不是什麼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