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拒還迎，心下有些不耐煩，道：“還能做什麼，你昨天不是看到我買的東西了嗎，我們去試試好不好用，如何？”說著，臉貼了過來，竟欲吻白天。
白天一時沒從顧飛的話語中回過神，直到溫熱的物體貼上了自己的雙唇才反應過來。他輕叫了一聲，一把推開顧飛，一隻手狠狠地在唇上來回搓揉著，一邊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顧飛道：“你……你……你是……”
顧飛見白天如受驚的小貓似的模樣，倒也不氣惱，只覺得好笑。他懶洋洋地往街邊的電線杆上一靠，為自己點了一支菸，斜睨著白天笑道：“我是什麼？你難道不是？別告訴我你昨天買的那管KV是用來擦手的！”
白天想起昨晚那潤滑劑的用途，臉頓時紅了，害羞地低了頭，猛然一下又抬了起來，說：“我……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只是喜歡他。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來了。”
雖然白天話說得含糊，可顧飛是什麼人，一下就聽懂了。
“自欺欺人。”他冷笑一聲，慢慢說道，“不要說什麼你不喜歡同性，你只喜歡他之類的話。我問你，他是男是女？喜歡男人就是同性戀！還有，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好不好，喜不喜歡？”
白天一時被顧飛問住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隨即搖著頭辯解道：“不是的，我只喜歡他，真的是隻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不管他怎麼對我，我心裡也只有他一個。和別的人，我想都沒想過……”說到後來，白天的聲音裡已帶上了哽咽，他慢慢蹲下，低了頭，一滴淚珠，滾落塵埃，接著，又是一滴……
顧飛本來就講究你情我願，從來不勉強人，見白天這幅模樣，心裡又加上了幾分憐惜。他扔了煙，上前拉起白天，溫柔地說道：“乖，別哭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在路上，白天還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不說話，顧飛不知在想什麼，也保持著沉默。
直到白天突然停了腳步，顧飛才像是突然驚醒了似的，猛地一下抬頭茫然地望著白天。白天朝前面的樓房呶呶嘴，顧飛會意地問道：“你家到了？”
白天埋了頭低聲說道：“是他家。”
顧飛點點頭，伸手為白天理好凌亂的衣領，道：“你們住一起？人一生難得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既然如此就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要是以後有煩惱不開心了，儘管來暗夜找我，我請你喝酒。我比你大好幾歲呢，不嫌棄的話就把我當哥吧。”
白天從小到大，除了外婆以沒遇到一個對他好的人，從沒一個朋友。別說朋友了，學校裡連不欺負他的人都難找，所以李健只救了他一次，便從此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了他。此時見顧飛溫言軟語，又說要給自己當哥，心裡又是激動又是興奮，不由哽咽著撲進了顧飛的懷裡，喊了一聲：“哥！”
顧飛笑著捏捏他的鼻子，道：“行了行了，快回去吧。讓你男朋友看了像什麼樣子，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白天想說他和李健不是顧飛想的那樣，一時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又記掛著自己今天確實回來晚了，便匆匆和顧飛告了別，朝樓房跑去。
開啟門，屋內的燈亮著，李健卻不見蹤影。白天覺得奇怪，想他可能是買菸去了，也不以為意，便準備先去洗個澡。
剛從臥室拿了換洗衣服出來，門開了，李健陰沉著臉走了進來。白天此時頭暈乎乎的，傻笑了一聲，喊道：“健哥，你回來了。”
李健也不答話，走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白天臉上，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準這麼叫我！”說著，鼻子嗅了兩下，面色更加陰沉，問道，“你喝酒了？”
白天被打懵了，下意識搖頭否認道：“沒……沒有。”
李健的面容扭曲，眼裡的怒火直欲噴射出來將白天燒成灰燼，白天嚇得將換洗衣物緊抱在胸前擋著，慢慢往後退，直到背靠上了牆壁，退無可退。
李健的雙手緊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崩作響，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突然上前狠狠一腳將白天踹翻在地，深撥出一口氣，咬著牙擲地有聲地恨道：“給我滾！”說罷，看也不看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抽搐著的白天一眼，徑直進了臥室，呯地一聲關上了門。
白天抬頭望向緊閉著的房門，一行清淚從眼中滑落，他抬手抹去淚珠，扶著牆慢慢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第十二章
“健哥……”
小心翼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得人心頭火起。李健抓起手邊的繃帶、紅藥水、紫藥水、雲南白藥瓶一大堆東西沒頭沒腦地朝背後扔過去，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