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說倆男的親嘴噁心麼。”付一傑的聲音一直很輕,聽上去心情不怎麼美好。
“是噁心啊,那我不也說了你親我我不噁心麼。”
“碰到舌頭會噁心嗎?”
“……你老想這些幹嘛,”付坤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想跟誰打啵兒拿我練習呢!”
“沒,”付一傑站了起來,想了想又問,“那你親過張可欣嗎?”
付坤被口水嗆了一下,蹲地上咳了好半天。
“說啊。”付一傑踢了踢他屁股。
“親臉了。”
付一傑突然沒了聲音。
付坤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付一傑別的反應,只好站起來說了一句:“上樓吧,好像有蚊子。”
付一傑還是沒聲音。
“一截兒?”付坤扭頭看他,但黑暗中只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
付一傑輕輕嘆了口氣:“你揹我上樓吧。”
“啊?”付坤愣住了,他這一身傷,剛跑下樓的時候都震得疼。
“我忘穿鞋了。”付一傑說。
“上來。”付坤往他面前一蹲。
付一傑很小心地趴到他背上,側著臉靠在他肩上,呼吸熱乎乎地掃到付坤的脖子上,讓他覺得癢癢的老想笑。
背付一傑這活,付坤其實經常幹,付一傑更小點的時候,他還很熱衷於把付一傑扛到肩上,但只敢在床上和沙發上這麼幹,因為每次都摔。
不過今天是最痛苦的一次,站起來的時候,付一傑壓在他背上的重量讓他從背到腰瞬間疼成了一片。
“疼嗎?”付一傑在他耳邊小聲問。
“你說呢,”付坤咧嘴笑了笑,摸著門框走出了雜物房,“一截兒,你是不是長胖了,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吃。”
“我每天打球跑步累了就要吃,我還長個兒了呢。”
“長了麼?我怎麼沒發現。”
“張可欣要長個兒了你肯定能發現。”
“有病吧你,”付坤皺了皺眉,“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你才有病。”付一傑踢了他一腳。
“行行行,我有病,你別動,你一動我疼得厲害。”
付一傑愛看書,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把檯燈放到床頭,趴床上看一小時,家裡的書看完了,就從夏飛那兒借。
付坤躺在上鋪吹電扇,腳指頭一下一下地在鴻運扇的護罩上點著,罩子隨著他的腳一下轉一下停。
身上挺疼,往哪個方向躺,都能壓著傷,付坤嘆了口氣。
“疼啊?”付一傑在下鋪問他。
“沒,就有點兒熱。”
“我幫你揉揉吧?”付一傑從下鋪探出腦袋。
“看你的書,說了沒事兒。”付坤把腳抬起來撐在牆上,打從他被揍了回家到現在,他老感覺付一傑哪兒不對勁兒,他不想讓付一傑擔心。
不過想想付坤又覺得還有些疑問,琢磨半天,他敲了敲床板:“一截兒。”
“嗯。”
“汪志強的鼻子……”付坤猶豫著,“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他鼻子怎麼了?”付一傑捧著書,不過並沒在看了,這一頁他已經看了快十分鐘。
“好像是讓人砸了,”付坤沒細說,汪志強的鼻子之前讓人砸成什麼樣不知道,但現在估計是斷了,這個情節他都沒敢跟老媽說,“他大概以為我乾的。”
“我不知道。”
“哎,不管了,我睡了。”付坤覺得付一傑也不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雖說他一開始也想過會不會是付一傑乾的,這小子一直打籃球,有時還跟著張青凱那幫朋友去打,手勁兒很大,但付一傑一向很乖,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怎麼也不能把汪志強的鼻子弄成那樣。
那是誰呢……
懸案哪……
不知道折騰了多長時間,睡意終於戰勝了疼痛,付坤心曠神怡地開始迷迷糊糊。
迷糊了一陣,床微微晃了晃,他感覺到有人挨著他躺下了,一隻手摸了過來,在他身上一下下很輕地按揉著。
還挺……舒服。
“一截兒啊?”付坤半睡半醒地問了一句。
“嗯,”付一傑低聲應著,“睡吧。”
“不用按。”付坤閉著眼含含糊糊地說。
“你一直在哼哼,疼吧?”
“我哼哼了?”付坤的聲音突然就清晰起來,人也立馬精神了,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比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