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無情的掛掉通話。
響了好久的盲音才讓張恆軍緩過神來,慢慢地放下手機,爬了起來走進廚房,廚房一片狼籍,突然想到松山一那天說的話,才這反應過來其中的含義,苦笑著收拾了廚房,煮了點粥草草地吃下,這才感覺身體有了知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感覺很冷,從衣櫃裡找出毛衣穿上,又套上了厚厚的外套就出了門。
進了母親的病房,張恆軍離得好遠,看到熟悉的場景,他才想起了生日那天在這病房哭的事情,可是母親已經看到了他,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杵在門旁。
“還愣住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母親愛上的笑容讓張恆軍有種不現實的感覺,疑惑地走過去坐在母親的床邊,傻傻地盯著母親。“你這傻孩子,病了還跑來看我?真是的,好點了嗎?”
額頭被母親摸著,讓張恆軍感到溫暖了不少,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說,只是貪婪母親的溫暖,“你那個朋友真好,也挺有禮貌的,那天都是他送你回家的吧,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呀,也得好好珍惜這個朋友呀。”
回想起,母親說的可能是松山一吧,木然地點了點頭,目光就落在母親早已乾枯的手上,那雙手早已經沒有了光澤,稜骨突出的部分都會讓人擔心會把肉皮撐破。
“軍呀,有時候呀,別太為難自己,媽媽拖累了你……”
“媽,我挺好的,那天是真燒糊塗了,你放心吧,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腎了,過幾天你就可以做手術了。”
“軍……”打斷了母親想要說的話,張恆軍緊緊地抱著母親。
“媽,你還這麼年輕,才五十多歲,我還沒有結婚沒有生子,你要看著我,一直看著我呀。”沒有聽到母親的回應,張恆軍一直緊緊地抱著母親,他聽著母親的心跳,大概小時候就是這樣在母親的懷裡聽著吧。
不由自主地想到李牧的臉,冷笑的,不屑的,享受的……好多的樣子都在腦中一閃一閃的,可是從來沒有母親這般疼愛與關懷的,再怎麼愛他,他也不會像母親這樣愛自己。苦笑著卻發現母親已經睡著了,輕輕地為母親蓋上了被,張恆軍退出了病房,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撥出了李牧的電話,那邊接了電話,張恆軍沒有等對方說話便大聲說著:“成交,到時通知我。”
唯一一次沒有等李牧的回話便掛上了手機,心裡的小小報復感讓張恆軍的心激動的狂跳,回家的腳步也快了許多,不理會街上人的眼光,只是一個勁地走著走著,到了家關上門,癱坐在門前,病剛好,太累了,只是這樣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走得太累了,摸著臉上的淚水,一定是因為太累了,連眼睛都出汗了,這樣安慰著自己,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是太累了,太累了……
☆、Show
張恆軍面無表情地看著四周,這種派對他不是沒來過,之前都是為了利益關係才會應酬一下,可是今天卻不一樣。自從那天后,李牧就再也沒有找他,就連今天通知他來這裡也是陳景言打電話通知的,從這裡人的穿著上打扮,這顯然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才會來的派對,好多面孔熟悉的人也都在這裡,儘管對於李牧的要求讓張恆軍很不安,可是他表現的很安然,拿起一杯酒悠閒地走到角落,看著平時道貌岸然的人在這裡出露的醜態。
時不時有人向張恆軍示好,都被他拒絕了,不要說今天來這裡是受李牧的“指派”,就算現在沒有李牧的束縛,他也不會對這裡的任何人感興趣,目前為止他只在擔心母親的事情。
眼前的這個人纏了張恆軍好久,這讓張恆軍有些不耐煩,有頭有臉的人他得罪不起,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李牧會是他的後盾,張恆軍能做的就是儘量不去看這個人,四周張望著試圖尋找李牧的身影,卻意外地讓他看到了一個人。
看到松山一讓張恆軍鈍了一下,張恆軍沒有去思考李牧為什麼要討好松山一的原因,看著松山一的表情有些發愣,就連松山一盯了他好久也沒有發現。有些尷尬地向松山一點頭示意問好,可是松山一卻似不認識他一般轉過頭和身旁的人聊天,有些不適應這樣冷漠的松山一,從認識他起他對著自己就總是滿臉的笑容。今天的他有些陌生,剛毅的臉不再有笑容,而是被冷竣所替代。
張恆軍唯一能猜出的原因就是昨天醒來時沒有看到松山一而是看到李牧,悻悻地走到另一個角落,松山一不理採他倒讓他有些慶幸,他不想因為利益而傷害到松山一,既然松山一現在討厭他,那他也不用照李牧所說的去討好他了,想到這兒心裡開始愉悅起來。
原本曖昧的爵士樂被換成了鼓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