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你是抓不住的流星:那……我就去找另外一顆星星吧。
月亮其實是傻蛋:白痴,什麼詭異的譬喻。
你是抓不住的流星:不好嗎?我覺得我的國文有進步阿。
潘平正打算繼續敲鍵盤,房門卻突然開啟了,雙胞胎走了進來,告訴他許肥的生日慶生會已經準備就緒。
你是抓不住的流星:阿京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早點睡,掰。
潘平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便離開了座位。
而遠在臺灣北端的沈玉京─
為什麼一定要是星星?
沈玉京才打算將訊息傳送出去,對面的潘平已向他道了晚安,改成了忙碌狀態。
所以,他只好默默地將來不及送出的話給逐字刪除了。
「喂,沈玉京,你別光顧著和你家寵物說話,快過來幫忙!」鄧麗綺大喊。
校內設計大展已經在前幾天順利落幕,可教授們也不管這群孩子們已經沒日沒夜地忙碌了一個月,照樣開了好幾樣千奇百怪的作業操練他們。
「過去了。」
「你幹嘛?臉色這麼難看?欺負完他心情應該很好才對阿。」
「沒事。」
「是嗎?」鄧麗綺有些擔心,「還是你身體不舒服?你自從那天發過高燒之後,感冒就一直沒好全。」
鄧麗綺指的是潘平搞完了人就落荒而逃的那天。
「真的沒事,」沈玉京也席地而坐,審視已經快要進入完工階段的模型,「趕快完成吧,如果你家小白兔知道你在我這待這麼晚,大概又要抓狂了。」
「怕啥?你又不會吃了我,你是那個嘛!」
「那你要不要試試看?」沈玉京笑得相當不正經。
「幹嘛?你是在你家寵物那得不到溫暖,才來找我這個溫柔鄉阿?」
「溫柔鄉?虧你說得出來。」
「是很溫柔沒錯阿,你哪次生病不是我這個小護士替你把屎把尿。」
「小護士這個詞從你嘴裡說出來特別淫蕩。」
「沈玉京,你再說這種話損我,我下次就拿針筒捅你的屁股!」
「嗯哼。」
吵鬧的鄧麗綺回去後,房內就變得好安靜,可在這樣靜謐的情況下,沈玉京卻一直無法入睡。
日復一日地,他不斷想著潘平的事。
他知道一個月前的那場性愛不代表什麼,也猜想得到,潘平是為了繼續與他當單純的好朋友,才會絕口不提這一件事。
可是沈玉京卻沒辦法勸服自己對潘平死心。
一個異性戀要與同效能順利交往下去,最大的困難點就在於克服身體上的排斥。
但潘平一開始就克服了這點。當時他雖然是在神智不大清晰的情況下擁抱了自己,但他還叫得出自己名字、還說出了在他身體裡面很舒服、很爽的話。
「如果只是想和我當好兄弟,就別再這樣對我……」
沈玉京知道潘平這一陣子以來對他加倍的關懷與容忍多半是因為他對自己霸王硬上弓而感到愧疚的緣故,但潘平越是表現得比以往在意他,他便越無法奉勸自己放手。
「潘狗,你這個笨蛋!」
沈玉京翻了身,嘴邊咒罵著。
「可愛上笨蛋的我,也是個大笨蛋……。」
沈玉京的笑看起來無奈極了。
白駒過隙。
沈玉京就這麼抱著矛盾的心情,度過了他的半個學期。
這一晚,他交代完最後一科的期中報告,沒與朋友出去狂歡,卻隻身回到了房裡繼續整理未完成的筆記。
《Physical Chemistry》
他埋首於根本不屬於他所學專業領域的教科書裡,邊逐字將英文翻譯成中文騰到空白的白紙上。
沈玉京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仍是強自打起精神,做著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潘狗,如果這次你敢考低於九十分,我就把你殺了。」
默契十足地,在沈玉京罵完了遠在南部大學的潘平後,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潘平專屬的來電鈴聲。
『阿京,你明天幾點到阿?我整天都方便,老師放了我們溫書假。』
『下午四、五點吧,我早上還有堂課。』沈玉京回答。
『喔,好。』
『你別忘了你上次答應我的,』沈玉京將手機開了擴音,邊做著筆記,邊與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