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江的回答,仍是那句話,“我說了不用,你回去照顧紫蘇。”
灶房外,有半張面龐探出,眼睛直直窺視著灶房內兩個男子的舉動,當紫鳳轉過身來時,就馬上在門框邊消失。
被拒絕的紫鳳只好走出灶房,一出門外,便看到月凌穆穆立在門的一旁,特意停步,對她說道:“終於還是過來做飯了?趕快進去罷,梨江在裡面呢!”
月凌穆穆垂眸,不回答,抬步,走進了灶房去。
她握住了梨江正握著的在酥油桶裡豎著的長棍,勸了一句:“你回去罷,我來。”
梨江鬆開手,直接往灶房外走,走出了幾步之後,因為不放心,又回頭,囑咐月凌穆穆了一句話,“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月凌穆穆看了看他的背影,垂眸,兩隻手握著長棍抽打酥油桶內,只是,樣子看起來顯得漫不經心。
☆、七月初七 19
第19章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這些天裡,央金索娜總是心情不太好,她心裡,總是惦記著篝火歌舞會上偶然聽到的紫蘇說的那一句心裡話。
紫蘇喜歡上了梨江……
紫蘇喜歡上了那個有妻室的大夫……
明明也算是經常見面的,也經常待她很好,甚至是比梨江更加體貼和照顧,可為什麼她單單第一時間就是喜歡上了梨江了呢……?
央金索娜愁眉,她的疑問在她的心裡總是找不到答案。
她的姆媽卓瑪向來是最關心她的事,看到她愁眉不展好幾日,終於在這一天脫口問她不開心的緣由,她因為信任這位把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姆媽,便如實對她說了。
卓瑪聽罷,沒有忌諱她,安慰她之時說了許多能令她振作起來的話語,勉強暫時讓她忘掉了愁悶。
大約過了七日,族長家大庭院裡,要上演一出阿吉拉姆,俗稱藏戲。本來,吞彌素桑只請了妙蓮寺裡的喇嘛住持,以及梨江,但央金索娜大膽,在母親全然不知情之下,偷偷把紫蘇也請到家中看戲。
紫鳳總是擔心自己的妹妹,厚著臉皮也跟著來,一時,本不該來的人全都來了。
聽下人稟報一聲,坐在吞彌素桑身側的江曲多吉回頭看了來者一眼,見到不想見的面孔,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消散了,心裡暗暗哼了一聲。
央金索娜含笑著請紫鳳兄妹倆到家人身後坐下,絲毫沒有注意到弟弟憤怒的目光。吞彌素桑則立起身,啟唇,請梨江坐在自己的右側,江曲多吉一聽,雖然不知道母親意欲何為,但因為覺得不妥而出言勸阻。
吞彌素桑身為一家之主甚至一村之長,沒有把兒子的話聽進耳朵裡,執意讓梨江坐在自己的右側。
江曲多吉不滿地看著梨江,而梨江只是村裡一個普通的大夫,無權拒絕族長的意思,因而縱然是發覺他的這份不滿,也只能聽從族長的意思。
梨江坐下以後,月凌穆穆對他輕聲說:“我到紫鳳紫蘇那裡去坐。”
梨江沒有任何思考,點頭著輕輕應了一聲‘嗯’,族長的左側──江曲多吉,在看著梨江的側面時,眼光裡陡然帶著一抹奇異的恨意。
原本是應該坐在族長右側的央金索娜,這時候,只能到左側去,坐在弟弟的身旁。
庭院中央的空地,身著繁雜絢麗服飾、頭戴繁雜絢麗巴珠或面戴著奇怪面具的戲子們在鼓聲和銅鈸聲的伴奏下,一會兒歌唱,一會兒舞蹈。
戲目演了大半天,結束以後,族長吩咐江曲多吉送一送梨江他們四個人,江曲多吉極為不情願地照她的意思辦了。
送他們到門口以後,江曲多吉突然拉住最後一個走的梨江,嚴肅道:“我有話要跟你說說。”梨江很好奇,朝著立在前方等著他的月凌穆穆喊了一聲,“你先跟上紫鳳。”
月凌穆穆回頭看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也很好奇江曲多吉拉住他的原因,但還是聽從了他的意思,抬步跟上紫鳳,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了一看身後的情況。
到家以後,梨江一句話也不說,更是不提自己與江曲多吉單獨在一起時幹了什麼,月凌穆穆放不下這份好奇,在院裡,看到梨江一個人在劈柴,就走過去,一張口,忍不住就直接問了這件事。
“剛才,回來的時候,多吉少爺跟你說什麼了?”她立在他身旁,這樣問。
梨江手握斧頭,一聽,沒有劈下去,抬起頭,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像是敷衍似的,只回答:“沒什麼……”
月凌穆穆看出他有所隱瞞,不信任地追問:“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