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可是大哥不都喜歡德國貨嗎?”不滿意大哥不理自己,又對大哥口中的那個同學產生莫名的危機感,自己乾脆蹬掉了鞋子,翻上沙發,將被攥住手的那條胳膊繞過大哥的腦袋,整個身子欺到了大哥的後背。
“啊?諾基亞不是德國產的嗎?”
“我記得是芬蘭吧?昨天我看了北歐的地圖那裡有條諾基亞河在芬蘭,要是德國產的就該叫萊茵、美因或者多瑙了!”小時的自己很喜歡這種對著大哥說教的感覺,那個時候他真覺得自己才是大哥。
“真的嗎,我還以為結實的都是德國貨呢。”大哥將廣告紙放在一邊親了親自己的小胖臉,然後帶著自己去外面玩了。
回憶到這裡被迫終結,因為邱巖被阿道夫一句突然的“Weiter。”打斷,他疑惑的轉過頭,真想問問通了那麼長時間話,還要weiter什麼。
阿道夫結束通話後,對電話裡的內容隻字未提,邱巖也識趣地沒問出口,他知道,相較於這些隱私,外國人是非常看重的。
“在火車上我們聊得很愉快,他的德語說的很流利,也很標準,以漢藏語系中的語言為母語的人,發W通常都不會咬下唇,他們總是用下唇碰碰自己的上門牙,但清言恰好相反,咬得意外得狠,一會時間,他原本淡粉色的下唇染上了瑰麗的紅,和還是粉色的上唇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他說的真的很好,我覺得就連漢諾威火車站的廣播都沒有他說的那麼標準那麼動聽,聽力和口語不一直都是中國留學生的弱點嗎,我不知道清言是怎麼做到的。
我們互留了聯絡方式,就在斯圖加特火車站的2號站臺互道了分別,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逐漸變小的背影,突然有點捨不得就這樣和他分開,雖然這樣的分別可能連48小時都不到,但是看到他從黑色的立領中露出的一段白皙的脖頸,隨著步伐不斷揮動著的纖細的小臂,還有,包裹在牛仔褲裡挺翹的雙臀和筆直的雙腿,我就在祈禱上帝,千萬不要再將這個可愛的男孩帶離我的視線。
我幾乎是馬上將任務交代下去,讓屬下在海德堡臨近海德堡大學的Fiedrichstra?e買套公寓,順便幫我編個身份,在下面找一家生意清白的公司讓我掛個名。
安排好這一切,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按著卡片上的號碼打過去,號碼是清言親自寫上去的,不過他的字可不如他的人美,正如你們中國的古話‘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號碼已經被我輸進了手機,但是我知道我現在還不能按下通話鍵,為了讓謊言看起來更真實,我選擇在焦急中等待兩個夜晚,然後在30號早晨撥通了清言的電話。
那天是星期日,他還呆在斯圖加特沒有離開,當然這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他是個孤兒,在養父母家過的並不好,我也知道,和南家是世交的邱家卻反而對他無微不至,他還有一個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弟弟。”
說到這兒,阿道夫將仰靠在沙發背上的頭抬起來,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邱巖。
“只是弟弟喲。”阿道夫又加了一句,還特意在“弟弟”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邱巖沒有反駁,他不認為他有那個必要和一個已經放棄了的人一般見識,只是挑挑眉,示意他聽到了。
“後來我們住到了一起,他住在南面的那間大臥室,我住在北面,我和他說,北面更安靜,而我喜歡安靜。
同居生活讓我對清言有了更深入的瞭解,他的生活安排像一個真正的德國人,精確到分鐘,可生活習慣卻糟糕的可以,他給我煮了七年的飯,我卻給他收拾了七年的房間,洗了七年的衣服,買了七年的菜,刷了七年的碗。”
“你不必這麼事必躬親。”邱巖第一次打斷男人的話。
阿道夫也不惱,只是以目示意他說下去。
“大哥從來不會把心思花到別人身上,即使被撞個正著,也不會浪費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去懷疑你的真是身份。”
“也許你說的沒錯,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阿道夫將這個小插曲一帶而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地繼續往下說。
“後來有一天我問他,你這麼邋遢的一個人,怎麼書包會收拾的這麼幹淨。
你猜清言怎麼說,原來連書包都有人給他收拾,因為剛開學時清言將他們的演講材料亂放,差點被扣分,從本科到博士答辯,都是他給清言整理的資料。
Владимир(弗拉基米爾,意味擁有世界)德籍俄羅斯人,清言的小組人。
他真幸運,那個該死的俄國佬,金頭髮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