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樣,自己的問題一團亂麻,卻總能像個專家一樣把別人的事情分析地頭頭是道。
段肅想不到這一層,雖然他身邊的搭檔、同事甚至老闆都是彎的,但他自己對感情方面遲鈍的很。他的大腦都用來裝下理性的判斷和法律條文了。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當初秦秋怡才能那麼順利地追到他,並且在這之後能一直纏著他不放吧。這個人,除了感情,其他都很完美,所以秦秋怡才會放不了手。
此時的齊祈言在家歡樂地準備煮火鍋。冬天到了,守著咕嘟咕嘟冒泡的電磁鍋,放滿自己喜歡的蔬菜和蘑菇,不要太幸福好嗎!
所以說段肅去的正是時候。齊祈言驚喜地把他讓進屋,穿著毛茸茸的龍貓拖鞋噔噔噔的跑去倒茶,笑咪咪的:“段肅,你怎麼來了啊?”
段肅看了看四周,地方不大,但是足夠溫馨,陽臺上有好幾個大花盆,天氣寒冷,小樹枝上都細心地裹著一層稻草。家裡的牆雖然都只是大白牆,歲月侵蝕,剝落的地方都作了遮掩,所以牆上零零落落地掛著相框,貼著幾張獎狀。
“下班了沒事,來看看你。順便想嚐嚐你的手藝,歡迎嗎?”
齊祈言紅了耳朵,“我今天只准備了火鍋,沒多少東西,你不嫌棄就好。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好。”
點點頭,見他走開,段肅拿著杯子湊近去看那些相框。泛黃的相片上多是一個年輕女子,或是一個漸漸長大的小孩子。只有一張是三個人,一對男女溫柔地笑著,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兒。這大概就是祈言的父母吧。
過了一會兒,齊祈言跑過來,衝段肅笑笑:“可以吃了。”
段肅不急著去,反倒問他:“怎麼都沒有你現在的照片?”
齊祈言不好意思的說,因為自己有鏡頭恐懼症,小時候被姥姥哄著拍過幾張,長大就再也不肯拍了。
熱氣騰騰的火鍋在段肅看來簡直可以稱為是“蔬菜鍋”,不過看著齊祈言忙的一頭汗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開始吃。
齊祈言覺得好高興。自從離開事務所後,段肅就沒有跟自己聯絡過。雖然中間藍非有來找過自己,在知道自己跟他都是“那個”之後也為多了一個能說一點心裡話的人而高興了很久,但是都比不上段肅在自己心裡的分量。所以今天他來看自己了,真的是一件值得放鞭炮慶祝的事情。
吃過飯,段肅提出到外面走走,齊祈言當然是一口答應。
這個城郊的小鎮,白天的時候還有點熱鬧,到了晚上卻像是無人區一樣冷清。配合著不遠處拆了大半的房屋建築,段肅有種自己穿越到末日電影裡的錯覺。
“祈言,這裡是要拆遷了嗎?”
齊祈言乖乖回答:“嗯,前幾年就在拆了,說是要建什麼遊樂園。好多不在拆遷區的人也搬走了,超市也拆了。所以我才會去市裡的華幹蘇果買菜的。”
“那你家這片不拆遷嗎?”段肅覺得,開發商應該不會只徵用這麼一半的地,等遊樂園建成,周邊也會發展起來,齊祈言家又靠的這麼近。。。。。。
“我不知道。”齊祈言拒絕去想這件事情。
段肅還想追問,齊祈言先小跑幾步進了一個廢棄的小公園。
公園看上去很破舊了,雜草叢生,樹木因為到了冬季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在黑暗的夜裡看起來有點恐怖。段肅不明白齊祈言要去哪,只好跟著他往裡走,一直走到一架披著一身鏽跡的滑梯前。
齊祈言摸著滑梯扶手,輕輕地說:“這裡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姥姥忙,我就一個人在這裡坐著,等著她從那條路上走過來,然後帶我回家。”他指著來時的小路,“可是姥姥再也不會走過來了。”
段肅覺得心裡有點堵。齊祈言見他不說話,自己在草地上坐下,拍拍身邊的地:“坐下來說說話吧。”
依言坐在他身邊,抬頭看著沒幾顆星星的天空,段肅說:“不早了,回去吧。”
齊祈言猛地拉住他:“段肅,你變得很奇怪了。”他鼓足勇氣看向段肅,“雖然我說不好,但是你好像很心煩。能說給我聽嗎?我能幫你什麼嗎?”
段肅抽出自己的衣袖,站起來拍拍浮土:“你幫不了我什麼。”
“你說說看啊,我知道我笨,可是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呢!”齊祈言也站起來和他對視。
“我的前女友回來了,現在我媽要我和她在一起,你聽到了?你能幫我做什麼?”段肅衝他吼。
兩個人都沉默,只有冷冽的風穿過樹梢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