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那你就可要好好對她,若是以後欺負了羅衣,可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師兄了。”
白盞一張臉變得比他身上的白衫還要慘白,他長嘆一口氣:“我萬萬沒想到我白盞也會有這麼一天,罷了罷了。”
說完他就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花拾歡想去叫住他,卻被雲堯攔住,他嘆道:“讓白盞師父好好靜一靜吧,我總覺得今晚的他,看上去很可憐。”
這突如起來的變故讓花拾歡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走進房中,裡面沒有點燈,還是漆黑一片。花拾歡將燈點亮,看到已經穿好衣裳的羅衣抱著被子縮在床角,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淚痕。令花拾歡覺得觸目驚心的是,那床單幾乎被鮮血染紅。她看到羅衣被鮮血染紅的右臂,才知道是她傷口裡流出來的血,不由還稍稍放寬了心。
羅衣見花拾歡進來,抬起已經哭腫了的眼睛道:“師父,他呢?”
花拾歡不忍告訴她白盞已經不負責任的跑了,只好道:“他見你傷的這麼重,大概是出去找蓬萊島島主要給你治傷的藥了。”
羅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花拾歡下去扶她,卻被她一下子推開。即使是受了傷,花拾歡還是能感受到羅衣推開她時的大力和抗拒。她不由一怔,羅衣已經下了床,“我要去找他。無論他躲我躲到何時,我都要找到他。”
花拾歡見她就這樣急急忙忙的衝出去了,那床上卻遺落下一個小青壺,她看清了,正是還關著蚩尤的煉妖壺。
羅衣很快就找到了白盞,他正站在那片大海邊上,正是白日雲堯和花拾歡站過的地方,那個時候,他們在這海邊深深擁吻,那時候她剛被鏡禾送來蓬萊島,正好看到這一畫面,那時候她甚至很想把白盞拉過來,讓他好好看看這一動情的畫面。
她默默的走到他身後,手臂上的傷口依舊在刺骨的疼,可比不上他在她心口扎得傷那麼疼。
“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我幾乎毀了你的全部計劃。你在心裡一直覺得很可笑吧,我,一個小小的花妖,竟然也敢覬覦你一個天神,你是天帝的師兄,是崑崙山的戰鷹,是上古之神青提祖師最得意的大弟子,我一個小小的花妖竟還會對你痴心妄想?”
白盞嘆口氣,終於肯轉過頭來看她,這個女子,初見的時候還是怯怯弱弱的,除了長著一副傾城面孔,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當時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個徒有其表的木頭美人罷了,誰想到如今的她,雙眸中竟如此決絕,她竟也有那樣的手段,讓他都中了招被拐上了她的床,“你知道,我從未看不起過你,畢竟你是花花的徒弟。”
“徒弟?”羅衣冷笑一聲,“你可知我根本不想做她的徒弟,明明當初救我的是你,你卻那麼順手的把我推給了一隻蛇妖。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是蛇,剛到沉香谷的時候,看到小青那巨大的可怕的蛇尾經常在我面前出現,我嚇的晚上睡都不敢睡。當我戰戰兢兢的被迫喊一隻‘蛇妖’為師父的時候,我的聲音都是抖的。我最怕的,最討厭的就是蛇。可是我為了能多看你幾眼,我還跑到人間來陪在她身邊。我也不惜一次次鼓起勇氣為你坦白我的真心,卻被你棄如敝屣。”
“我說過,我是仙,你是妖,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羅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那你和她,豈不是也不可能在一起麼?方才你抱著我卻叫著她的名字,在你那麼情動的時候,你感覺到她的氣息在向你靠近,你還是會瞬間清醒過來,不顧一切衝出去找她。白盞,你陪在她身邊幾萬年,卻連一句‘喜歡’都不敢跟她說,不是因為你是懦夫,而是你知道,你們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沒人能逃過天譴的懲罰,你的師父不能,天帝不能,你更不能了。但是你忍了幾萬年,大概再也忍不下去了,便收了雲堯作為徒弟。
因為你知道,即使天機圖被湊齊,天規被改,還是必須選一個祭品用祭品的鮮血去徹底毀滅舊有的天規。而云堯就是被你選中的祭品。你看似一心在成全他們,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他們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無論是他們成親遭遇天譴,或是天機圖被成功湊齊,天規被改,雲堯註定只有一條死路。白盞神君,你即使是高高在上仁慈的神仙又怎樣,在愛情面前,還不是自私殘忍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祭品
她還是看著他,犀利的目光很想把他內心深處都看穿:“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天機圖的祭品的,必須是道行十分高之人,所以你才選了雲堯作為你自己的徒弟,是麼?要知道,天機圖雖有盤古之魂的力量,能救萬物,卻唯獨救不回死在它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