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交匯的光芒走進那萬丈星辰當中,等再也看不到天宮的瓊樓玉宇的時候,花拾歡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虛浮在一個滿是星光的世界裡。她是漂浮著,觸不到天也沾不到地,所看到的無數的發光的星子,有些星子還是五顏六色。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的星星,它們一顆顆跳躍著彷彿近在眼前,可是她伸手卻又觸控不到。
她沒有用任何法力,只漂浮在這樣一個星空中卻完全不會掉下去,而且她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蛇尾,原來來到了這個星空世界,竟讓她恢復原形了麼?
她去看鏡禾,他的臉上果然也沒有了那個金色面具。眉如墨畫,下面是雙如同狐狸般狹長的眸子,唇色紅若櫻桃,最讓人挪不開眼的是他眉心的彼岸花印記,看到花拾歡看著他,還露出了勾魂一笑,在這滿天星子中傾灑出絕世的繁華。
平時他戴著面具就把赤雲朝上至天子,下至黎明百姓全部迷得神魂顛倒的,如今他摘下面具露出本來樣子,再配上這樣的笑容,饒是花拾歡這樣鎮定的人,看著也覺得口舌有些幹。
這是一張除了他眉心的彼岸花,與魔君沉香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但他的氣質與魔君沉香又不一樣,沉香在妖嬈中還有吞噬天下的野心,而他,完全就是一朵噬魂的彼岸花。
長著這樣一張臉,難怪他終日要以帶著面具示人。
見花拾歡還看著他,鏡禾又是一笑道:“怎麼了?你是不是現在對我開始感興趣起來,其實咱們兩才是真正的一對。”他說笑著瞅到了花拾歡身下的蛇尾,眸中的瞳孔微縮,“唔,好漂亮的一條尾巴。”
花拾歡故意把蛇尾往他身邊揚起,他果然不自覺的離她遠了一些。花拾歡瞭然一笑,她果真沒有猜錯,再厲害的花,也是怕蛇的。
她知道天上與人間時間的巨大差距,不想耽誤時間,“我們就呆在這樣一片星空裡,要怎麼找到那天規?”
鏡禾仍舊很淡定的道:“繼續用盤古之魂召喚,天規自然就會出現了。”
花拾歡瞧他現在倒變成了一副看熱鬧的事不關己的模樣,她更怕這廝臨時起什麼壞水偷襲,畢竟鏡禾是難得的一個深不可測讓她十分忌憚的人。
她故意突然用長長的蛇尾將鏡禾捲起來,再鬆開用力一扔,看鏡禾在沒有防備之下被她扔到極遠的地方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她才開始凝神聚氣,當天機圖的盤古之魂的金芒再次把她籠罩起來的時候,她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用力的把自己一拉,她又去了一個虛空世界裡。
這個世界可比不上外面那個星空那麼漂亮,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只是她的身體不再漂浮著,反而像躺在軟綿綿的雲裡溫暖舒適。
她摸了摸,原來頭頂的那片白白的東西是可以觸控到的,而且軟軟的,觸感異常的舒服。所以她忍不住又摸了摸,還用手指戳了戳,想看看這到底是個啥玩意。
卻聽一個不耐煩的蒼老聲音道:“別戳了,再戳下去都要破了。”
花拾歡稍稍唬了一跳,這個白洞裡竟然還是有人的麼,而這聲音如此蒼老,明顯不是鏡禾的聲音?“誰在那裡?”
那聲音變得更加不耐煩,“你說你看起來歲數也不大,怎麼眼神這麼不好,我不就在你前面麼?”
花拾歡定神一看,往前爬行了幾十步,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
或者他並不是人,而是跟她現在一樣,只是有著人的腦袋,他的頭髮鬍鬚眉毛比太上老君還白,臉色卻紅潤紅潤的,再看他的身子,竟然是一條跟正常人身一般大的白蟲。
他幾乎通體都是白的,難怪處在這白洞中她沒那麼容易發現他。
“你是一條蟲子?”
這人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這蛇妖真沒見識,我是蠶,不是隨便的蟲子好嗎?”
花拾歡覺得有幾分意思了,難怪這四周都白白軟軟的,她這是找天規找到一隻蠶繭裡去了麼,而且還遇到了住在裡面的一隻巨無霸蠶寶寶?
她爬過去在他邊上,看他軟軟的身子覺得十分有趣,又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白白的肚皮上戳了幾下。他馬上惱道:“你這蛇妖怎麼如此不安分,竟還敢對我動手動腳?”
他是連手都沒有的,只是他這一怒一吐氣,花拾歡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好多步。原來還是條非常厲害的蠶。
她不再逗他了,對他也多了幾分敬畏,“你一條蠶,怎麼會在這一片星空裡?你是一直在這裡麼?那你知不知道守護三界的天規在什麼地方?”
見她一次性問出這麼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