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認真的低著頭在草地上找些什麼。被青羽扔回來的小花狗也不去找它的主人鏡禾了,一直在邊上的花叢裡鑽來鑽去。難得不去國子監唸書肯休息一天的小葡萄,也和小骨頭兩個人坐在一起編著柳條玩。
花拾歡看到這樣和諧安逸的情景忍不住一笑,“若是以後我們的日子都如此祥和平靜就好了。”
雲堯笑道:“怕就怕我的娘子太厲害了,不會習慣這般平靜無瀾的日子呢。”
他的這聲“娘子”讓花拾歡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雲熙,雖說曾經因為雲堯她不止一次對雲熙起了殺機,可是他黏在自己身邊的那段日子,花拾歡也知道他是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如今也不知道這廝到底去哪了,相識一場,走的時候竟連聲招呼都不打。
花拾歡想到雲熙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肚子又似乎被人踢了一下。雲堯見她蹙起眉頭,忙問:“怎麼了?”
花拾歡摸了一下肚子,發現那裡又恢復了平靜。“你的兒子好像剛剛又踢了我一下。”
雲堯忙低頭去看,花拾歡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忙笑道:“他現在估計只有一個拳頭那麼大,哪裡真會踢人了?大概是我的幻覺罷了。”
正說著,方圓捧著一堆蓮蓬過來,雲堯從他手中拿過一個,親自一顆一顆的將蓮子剝給她吃,“你既然吃膩了那些補品,不如吃吃這些清爽的蓮子。”
花拾歡接過一顆放到嘴裡嚼了嚼,卻皺眉道:“清爽是清爽,但卻苦了些。”
方圓道:“這太虛湖的荷花雖然開得好,但畢竟卞都是在北方。這荷花開得最好的地方,當然是在江南了。以前太子殿下帶著方圓去江南遊玩的時候,方圓嘗過江南的蓮子,那才是又大又甜呢。”
花拾歡馬上眼睛一亮道:“反正如今你的父皇龍體完全康復,朝中事務他都可以打理,不如我們去江南遊玩吧。”
花拾歡以為雲堯會因放不下他的父皇母妃會猶豫片刻,誰知他很爽快的點頭,“好。”
花拾歡大喜,忍不住湊過頭去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把方圓逗得合不攏嘴。正好小骨頭也看過來,馬上脆生生的嚷道:“小書哥哥快看,孃親親爹爹了!”
花拾歡才想到這裡還有幾個“吃瓜群眾”在,見雲堯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她,她的老臉紅了紅,忙看向了別處。
江南之行他們說走就走,小白和小青難得的沒有做拖油瓶要強行跟著他們,還善解人意的說會替他們照顧好其實是攔住一心想要跟來的小葡萄和小骨頭,讓他們夫婦好好享受婚後難得的二人世界。
他們也沒有騰雲而行,直接駕著馬車慢悠悠的前行,既可以方便雲堯一路考察民情,還可以欣賞從北到南截然不同的自然風光。
等他們走一陣停一陣的到達荷州,已是半月以後。三年前初來荷州,這個整個赤雲朝最美的江南水鄉完全被洪水淹沒,如今按照凡間的日子過去了三年,這裡早恢復了昔日的繁華景象。
花拾歡瞧著這裡別具特色的白牆黑瓦,在煙雨朦朧中看到一個個操著吳儂軟語的美麗少女撐著油紙傘在青石板上款款的走著,只覺得不用做什麼都心曠神怡。
因為下著細雨,雲堯便帶著花拾歡去一處茶館裡聽評書。這裡的百姓生活也如這座城一般慵懶閒適,聽書品茶便是他們最大的愛好之一。
他們去茶館的時候幾乎人滿為患,好不容易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那說書先生已經開始了。講的竟然是雲堯大破犬戎的故事。
這些茶客聽到他們的當朝太子在十八歲年紀就徹底平定了犬戎之害,將犬戎變成了赤雲皇朝的一個附屬部落,從此北疆再無戰禍時紛紛喝彩。
花拾歡笑道:“可惜他們不知道這讓他們讚歎的平定犬戎的少年英雄也正坐在他們中間,聽著自己的故事呢。”
雲堯卻想到當初花拾歡雖被雄黃所害,卻在他快被黑山精所害的時候,化身巨蟒將他救起。無論是當初他無疑帶回皇宮的寵物蛇,還是在千軍萬馬將他救出的蛇兄,亦或是一路與他相知相許最後成為他的妻子的花拾歡,原來她一直都是在他身邊的。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動容道:“若非是你,又哪裡有今日的我?”
臉皮薄的花拾歡見他這麼情不自禁的樣子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拍了拍他的手,“咱們繼續聽書,聽書。”
可是當她因為難為情左顧右盼的時候,忽的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撐著一把傘從茶館經過。
她稍稍一驚,看到那女子隆起的肚子,更是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