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哼道:“羅衣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我看她哪裡有一點是師父徒弟的樣子?”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柔柔的女聲在身後輕輕喚道:“師父。”
小青面色一點都沒有在背後說人的尷尬,仍是冷笑道:“真是稀客,我們的羅衣仙子竟然也會跑到我這小蛇妖開得酒館來?”
羅衣被她說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咬著嘴唇,淚水卻已經在眼睛裡打轉:“羅衣知道不該來打擾大師姐和二師姐,可是小書生病了,我給了輸了真氣也不見好轉,這才沒辦法來找師父。”
花拾歡眉頭一皺:“小葡萄也生病了?”
羅衣點點頭:“一直高燒不退,身上燙的要命,我喂他東西怎麼也吃不下。”
小葡萄雖然年紀小,但也好歹是隻葡萄精,難道也會染上時疫?而且他現在在皇宮,若真的是時疫,整個皇宮的人恐怕也要跟著遭殃。想完她忙道:“羅衣,跟師父回宮去看看。”
見兩人化作兩道光離去。小青不屑的哼了一聲:“有事才知道找師父,就知道裝可憐。”
小白白了她一眼:“你這張嘴以後還是饒人些,她畢竟是我們的師妹。”
小青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
花拾歡跟著羅衣來到清荷殿,小葡萄緊閉雙眼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因為發著高燒,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也變得通紅一片。這症狀也與那些初染上時疫的患者無異。
“小葡萄不是一直呆在皇宮中麼?怎麼也會染上這個?”
“小書昨日去國子監上學路上,看到了一隻在宮外跑的貓,便把這隻貓抱了回來。”
彷彿是要配合羅衣的話,在牆角馬上傳來一陣微弱的“喵”聲,然後一個黑影迅速的跑過去。
花拾歡身影移過去,把那黑影提在手上,好肥的一隻黑貓。
羅衣急道:“師父快放下它,若是這黑貓也染了病,師父豈不是也要被傳染了?”
花拾歡一笑:“若是我能這麼容易被傳染,這幾萬年豈不是白修行了?”
然而她剛說完,就覺得頭一陣暈厥,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羅衣也被嚇了一跳,似是不敢相信花拾歡就這樣暈倒了。
花拾歡一倒下這隻黑貓沒了束縛,“喵”的一聲想要跑走,卻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抱住捧在懷中,來人輕柔的撫摸著懷中的黑貓,一邊對著羅衣道:“你做的很好,這是我費了好大功夫配置的藥,你拿去給你弟弟服下,你弟弟的時疫就能好了。這是藥的配方,你將它親自獻給皇帝,你便再也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花妖,而是救了整個赤雲朝的女英雄。”
他說著又是一笑:“先前大旱降雨,你師父怪我搶了她的功勞,這次可算是我還她了。”
羅衣仍是擔憂得看著躺在地上的花拾歡:“那我師父呢?你準備對我師父怎麼樣?”
鏡禾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笑意:“其實你早就對你師父不滿了,你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裝作一副關心她的樣子?”
羅衣整個人像被觸了電一樣,一向輕柔的聲音也因為受了刺激變得高亢起來:“你胡說!若不是你拿我親弟弟的性命來要挾我,我怎麼會聽你的話?”
鏡禾不再理她,只是把黑貓又放在地上:“小黑乖,乖乖跟在我後面不要再亂跑了。”說著他又把花拾歡橫抱起要往外面走。
羅衣攔住他:“你要把我師父帶去哪兒?”
鏡禾唇角一勾:“我自然答應不會傷你師父性命便會說話算話,再說,我想帶你師父去哪兒也是你能攔得住的麼?你還是趕緊將藥給你弟弟服下,把藥方交給皇帝,還能多救一些人,於你也是功勞一件。”
羅衣呆滯的站在原地,任由鏡禾帶著花拾歡離開。欺師滅祖,她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鏡禾抱著花拾歡一直來到了位於山間的一個小屋子裡。這小屋像是早就被人佈置好了的,外面都鋪滿了盛開的鮮花,有些還不是這個季節的。小屋的牆上門上都掛了很多紅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喜房。
屋子裡也是鋪滿了鮮花,一張大床被擺在鮮花的最中央,紅色的帷帳高高挽起,榻上大紅色的錦被整齊平攤著。
鏡禾將花拾歡輕輕放在這錦被上,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本不想這麼快走到今天這步,可是我這樣的人,誰又等的了我?”
他伸出手撫摸著光滑的被子:“既然被迫要做這件事,總要做的有儀式感些,才特意學凡人的樣子佈置了這一切。”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