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歡唬了一大跳,聲音卻仍帶著醉意,“你親我?這天上地下,還沒有人敢親我的。”
雲堯一笑:“那更好,我便就是要成為這天上地下第一個親你的人。”
花拾歡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燙的更加厲害,她晃悠悠的站起來,卻因為站不穩又差點摔到。雲堯趕緊將她扶好,“可還走得了路?”
花拾歡搖搖頭,“這酒果然厲害,不對,我怎麼好像看到三個你了?你的頭有三個,身子也有三個,哈哈,你這是變成了天上三頭六臂的哪吒了麼?”
雲堯無奈,知道她是徹底醉了。他把花拾歡背起來,“我送你回太守府休息吧。”
花拾歡卻不依了,仍指著還在火堆上的烤全羊道:“我還要吃羊肉!”
她撒起酒氣的樣子完全就像個孩子,雲堯偏偏什麼都肯依著她,便對方圓道:“你待會把這羊肉最精瘦的部分打包到太守府來。”
月光下,雲堯就這樣揹著花拾歡一步一步在草地上走著。塞外的夜風更是涼,被風一吹,花拾歡的酒勁也醒了大半,卻又催動了沉沉的睡意,她迷迷糊糊道:“雲堯,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從來就不想騙你。”
雲堯一愣,“你騙了我什麼?”
背上的人兒卻傳來均勻的呼吸,竟是這樣就睡著了。
第二日花拾歡起床之後依舊兢兢業業的來到軍營中兢兢業業的給傷兵看病。但是這些傷兵卻一反常態的眼睛發亮的望著她。
這發亮的眼睛中花拾歡看出了好幾重不同的意思,既帶著八卦又帶著興奮,隱隱間還多了些敬重。
花拾歡莫名其妙的在這些目光的洗禮中包紮完傷口,等她準備出來,這些傷兵還都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恭恭敬敬的朝她彎腰行禮道:“花御醫辛苦了。”
這般整齊讓站在門口的花拾歡腳步都忍不住顫了顫,她走了出來正好看到正摸著自己的假長鬚在悠閒的散步的白盞。
她連忙拉著白盞到一旁道:“師兄,你可知昨夜發生了何事?為何這些士兵都那麼奇怪的看著我?”
白盞閒閒的看了她一眼:“花花,你也好歹做了幾萬年的酒鬼,竟然如此不濟,幾口草原白酒就把你給醉倒了?不過那太子看上去對你也確實是真心實意,昨夜你喝醉了,他不顧還在犒賞得勝的將士,直接當著數萬將士的面將你一步一步的背了回來。”
難怪今天那些士兵看著她的眼神如此古怪。花拾歡才想起來昨夜那草原白酒確實烈,她喝了幾口便有些暈了。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她猛地想起了在那月光下火堆旁,少年在她臉頰上落下的輕輕一吻。
雲堯昨夜,竟然親了她了。
她活了幾萬年,這天上地下,他是第一個親她的人!
白盞好奇的看著她道:“花花,你無端捂著自己的臉做什麼?怎麼臉還這麼紅?”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她的臉,更加奇道:“竟然還這麼燙,莫非是昨夜酒還未醒又吹了夜風所以著涼了?”
花拾歡毫不客氣的拍掉他的爪子,“師兄你多慮了,我還沒有體弱多病到這種地步。”
白盞瞧著她瞪眼的樣子,居然還搖扇哈哈道:“先前為兄一直擔心你因為自己的歲數問題就做出一副老氣橫秋姿態,如今看到你還能露出少年人的心性出來,師兄也當真是欣慰的很啊。”
欣慰你個頭!花拾歡再次瞪了他一眼,忽見前方兩個穿著盔甲的人正站在軍營的空地上像是在議事的模樣。一個是王將軍,另一個赫然是雲堯。
不知道為何,她今天只是看著雲堯的背影,就覺得呼吸一滯。白盞瞧著她的神色,這搖扇的動作都不再瀟灑了幾分,他略微落寞道:“看來我這個軍師也該功成身退了。”
說完他就徑直向前朝雲堯走過去。花拾歡反而覺得彆扭了,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見他們聊著聊著,雲堯還對白盞作了個揖,白盞就搖著扇子走遠了,一邊走一邊還勾著背捂著扇子咳嗽幾聲,看起來甚是虛弱。
花拾歡這才忍不住走上前問道:“白盞軍師跟你說什麼了?”
雲堯道:“白盞先生說他身體太過虛弱,受不了這邊塞苦寒天氣,無奈之下要先請辭,不過臨走時已留下幾條妙計,我覺得很是受用。”說完他還唏噓道,“只可惜像先生這樣的奇才卻不能長期為我赤雲朝所用,也是一大憾事。”
花拾歡汗了汗,“放心,你赤雲朝人傑地靈,奇才還多得很。”
雲堯聽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比如說拾歡自己對麼?我覺得拾歡也是一個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