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只是問道:“你不是一直不願意,想一直當個妖精麼,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花拾歡瞥瞥嘴:“歡兒只是不想被人瞧不起,也不想師父在背地裡被人嘲笑,說師父如此厲害的一個神仙卻收了一個蛇妖做弟子。”
青提祖師淡淡一笑:“師父活了這麼久,哪裡還會在意世人的眼光?不過你選擇修仙,對你自身的身體也是大有裨益。在修行路上,修仙之術畢竟更為正統,歡兒若一直未修得仙身,以後道行越來越高,身上與生帶來的陰氣也會隨之加深,長年累月下來會對你的身體產生反噬。但這修仙之術也與你本身一直修行的法術背道而馳,你若現在開始修仙,你的身體等於要經歷一次洗髓易經,過程十分痛苦,你可承受得住?”
花拾歡重重點頭:“歡兒當然受得住。”
當晚花拾歡就坐在青提祖師後面那片紫竹林中修行起來,但是她很快就發現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她在洗髓易經的時候感覺幾道陽氣鑽進了自己的體內,與本身存在在體內的陰氣打架,同時給她的身體帶來極寒與極熱的感覺不說,這陽氣與陰氣在她體內亂躥,把她的五臟六腑都要擊碎,她現在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才叫做肝腸寸斷。
當她感覺自己要痛暈過去時,她發現自己被擁在一個清冷的懷中,然後是幾道真氣輸入了自己體內,頓時平復了體內亂竄的氣流。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眼前極為熟悉的清冷如月光的白髮仙人的臉,喊了一聲“師父”,便暈了過去。
第二日花拾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住的小院床上,白盞正懶洋洋的坐在她床前的桌上,一見到她起來就給她端了一碗藥,見她聽話的一口氣把藥全部喝光,才嘖了一聲道:“你說你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說要修仙,卻平白損了師父的萬年修為。”
花拾歡一驚,差點刺激的把方才吃的藥全部吐出來,“你說什麼?師父損了萬年修為?”
白盞對她的後知後覺有些無語的輕嘆道:“你今天起來難道沒覺得自己的身子輕盈了許多,體內也暖和了許多,不似你以前那樣那麼畏寒了?”
花拾歡還沒反應過來:“可是師父為何要給渡萬年修為給我?我只不過是想練習修仙之術受到了一點反噬而已啊。”
白盞嘆道:“你的身子若適合修仙,師父會讓你一直讓你做個妖精?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是天生天養的靈蛇,也是世間極陰之物,與那修仙的體質正好相剋。但是你若是不修仙,長久下去,你也會被你體內的陰氣反噬,最多也只能再活個幾千歲而已。所以大概是這樣,師父才同意讓你冒著危險去修仙,也渡了他萬年修為給你。有了他的萬年修為,雖不能徹底清除你體內的陰氣,但也算改變了你的一些體質,只要沒遇到什麼意外,你再活個幾萬年都沒問題,這樣你無論是想繼續妖精還是想修仙都沒什麼問題了。”
花拾歡聽完,連忙急急的下床。白盞攔住她道:“雖說師父給了你萬年修為,但你的身子也要有個消化吸收的過程,你現在這麼急又是要去哪裡?”
花拾歡急道:“我當然是去看師父。”
她匆匆的跑到竹林小築,青提祖師卻坐在院中,又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發現她過來,也只是淡淡道:“怎麼不好好休養,就這樣跑出來了?”
花拾歡吸吸鼻子,努力的剋制住,再努力,最後發現她努力也不管用,終於同小時候一般撲到他大腿上哇哇大哭起來。
青提祖師愛潔,身上穿的也永遠是纖塵不染的白衣,他雖然被人稱作祖師,滿頭華髮,但看上去一點都不老,花拾歡一直覺得,這世上已沒有比她師父更有神仙風骨的神仙了,大概是這樣所以她那風騷的白盞師兄才會學著他也每天一身白衣。
此刻愛潔的青提祖師卻任由花拾歡很不客氣的把鼻涕眼淚往自己的白衣上抹,等她終於哭夠了,他才把她的臉扶好,擦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看著她一張哭得通紅的臉淡淡笑道:“都活了快上萬歲的人,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躲在師父懷裡哭鼻子?”
花拾歡聽完這句話覺得自己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但她剛剛在師父面前大哭一次已經覺得十分丟臉了,也決計不肯再丟臉第二次,只得哽咽道:“師父也知道一萬年有多長了,卻捨得把一萬年修為渡給我。”
青提祖師輕笑:“一萬年是很長,可是師父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了,所以這一萬年修為對師父來說也不算什麼。”
花拾歡站起來,她知道自己師父十分的了不起,可是就這樣呈了他一萬年修為,她還是覺得愧疚的很,她看著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