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原本就在強笑的臉一下就更勉強了,蔣院士這話,讓他心裡更加發虛。
“傳聞說這裡曾經淹死一個人,不知道這是真是假?當然,我不相信鬼神之說,我只是在考慮,這會不會是屍體腐爛之後,上面的某種微生物感染了河裡的魚,使得它們發生某種變異……張彪,這糖廠排汙口到底有沒有淹死過人?”蔣院士似乎認真的問。
張彪腦袋亂糟糟的,聽見重複的問題牽強一笑說:“蔣院士說笑,我怎麼會知道這些……李秘書,你留下把東西打包帶回家裡,我還有事先回去。”
蔣院士的話可真把他嚇到,難道這些鬼東西真是死人變的?
反正他已經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食物再好也沒胃口。
等張彪的人離開,蔣錫山才冷哼一聲,引得蔣老忍不住問:“錫山,難道那些怪魚真是腐屍形成的?”
李境也側耳,如果蔣錫山回答是,他肯定忍不住要大笑,靜靜的看你這老學究在他面前裝13。
“當然不是,我只不過是說來嚇他的。”蔣錫山沒好氣道,但也說:“不過我們組裡一個傢伙真提出這麼一個設想,雖然凡事都有可能,但這樣的假設一點科學根據都沒有,也就張彪那種文盲才會相信。”
蔣老和李境聽了忍不住要笑,這老頑童可把張彪嚇得不輕。
“你們調查這麼多天,就沒得出什麼結論?”蔣老詫異問。
“當然不是,首先我們已經排除這種魚有毒的可能,除了樣子醜陋一些,它們就與尋常的魚類沒別的區別。別說不會咬人,就算吃了它們的肉,也頂多只是壞了腸胃,而不會中毒。”蔣院士說道。
蔣老聽了也很是意外,這段時間來,九州江怪魚可是等同魔鬼的一樣東西,沒想到結果平凡,平凡的讓人莫名有些失望。
“就只有這些?”李境很失望,這麼高規格的一個專家團隊,調查幾天就得出這麼一些結論?
蔣院士鬍子一瞪,不壞好意的看著李境,這小子幾個意思?但他也真與李境較勁上,眉頭一揚道:“當然不止這些,我們發現這個魚非但不懼汙水,還喜歡生活在受汙染的地方,上游水質清澈的地方反而少見它們蹤跡。而且它們的食物也是以受汙染的東西為主,其他魚類的食物它們反而不感興趣,這非常神奇。”
“這麼奇怪?”蔣老有些不可思議。
李境就看不慣老學究得瑟的樣子,脖子一硬就道:“這些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總結出來,不用什麼專家院士,還有沒有別的?”
“什麼!”老學究怒瞪李境一眼,見他真的一點驚訝都沒有,心裡也有些底氣不足,這些發現的確沒什麼科學含量,想了想接著就道:“這魚的繁殖能力驚人,而且生育和生長時間都很短,一月能夠繁殖一次,一次能有數錢魚卵,而且大多能夠存活,魚苗一個多月就能成年,我說得對不對?”
“這也不用你們這些科學家來發現吧?這個魚從出現到現在,時間不長,能在短短時間裡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繁衍能力當然大。”李境卻依舊不以為然。
“那你說我該研究出什麼?”蔣錫山也真的怒了,這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研究它們的出現對江河水域有什麼影響,有沒有壞處?又有什麼好處?它們為什麼只生活在受汙染的地方?又該讓民眾怎麼理智看待這麼一個新的物種……我覺得你們研究的方向根本就不對。”李境也是一個倔強的人,管你什麼專家教授還是院士,認為不對就是不對。
“好處?能有什麼好處!我們現在只想研究怎麼消滅這個物種!”老學究被說得臉紅耳赤。
“消滅?好,如果你們能消滅這個魚,我把腦袋切下給你當椅子坐,除非你能讓九州江沒有任何汙染。”李境也很憤怒,他不理解專家組到底什麼處境,上頭的指令又是什麼,但他對超級清道夫是有感情的。
“至於這個魚的好處,不也很明顯易見嗎?沒有這個魚,汙染九州江的博教糖廠怎麼倒閉?沒有這個魚,河水受到汙染誰能知道?這就是它們對水質的提醒作用。既然你們沒有發現這魚的壞處,能提醒人而且還能淨化水道,你們為什麼就只想著把它消滅呢?”李境痛心疾首。
蔣錫山聽了李境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這話與他們的來意和看法截然不同,但聽上去居然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行了,辯論可以,但別帶急眼的。錫山,坐下!還有你李境,尊重一下老人家嘛!”蔣老趁機控制失控的場面,一個老學究,另一個也是較真的主,希望別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