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孫奶奶,“你這死老太婆,不得好死的老太婆,剋夫克子克全家的死老太婆。”
接著是沒完沒了的對罵。
人群漸漸散去時,天已經矇矇亮。
蘇家一家人坐在廳裡安撫梁美清。
梁美清並沒有尋死覓活,只是變得沉默寡言。
她自小在鎮上學裁縫,嫁給蘇敏爸爸後,在街上的小合作社裡租了個攤位,做衣服。賺不了多少錢,但好在都是現金交易,時間自由支配,地裡忙時回去幫丈夫,閒時多接幾件衣服,貼補家用。
她和丈夫關係說不上多恩愛,但也還過得去。丈夫好賭的毛病,他常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種說法,梁美清不贊同,誰知道哪天你就從小賭變大賭了。再說了,家裡經濟本身就不寬裕,哪來的錢讓你小賭?
當然,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們做了十年夫妻,基本的依賴和感情總是有的。一個農村婦女突然死了老公,還欠下一屁股債,就等於沒了主心骨,天塌突然塌了,女兒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一件衣服兩塊,三塊,村子裡人口本就少,加上成衣的快速擴張,梁美清的收入急劇下滑。她開始每天起早貪黑,田裡攤位兩頭跑。早上天不亮去幹農活,白天在合作社車衣服,傍晚回村裡後繼續幹農活。和她一樣中年喪夫的婆婆,身子骨硬朗,能夠幫襯到她,地裡的收成剛剛夠她們祖孫三人解決溫飽,其他開支完全靠裁縫收入。有時候,接不到衣服,她便跟著建築隊到處幫人蓋房子,挑砂漿,乾點苦力活兒。辛辛苦苦這些年,她總算是把丈夫治病欠下的債務還清了。村裡的人,說起她,無不對她豎起大拇指。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是梁美清門前沒有是非。徐娘半老,仍舊掩蓋不了風情,又正值狼虎之年,這些年不是沒有漢子撩過她,蒼蠅只盯無縫的蛋,她從來沒有給過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機會,漸漸的也就沒有人再去碰釘子。
但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年輕的寡婦可以一直堅守節操。
這不,果然,她就招惹上了李春成。強姦?誰他媽的信呀。然而農村人就熱衷於談論這些倒灶的風流韻事,此時早躲在各自的被窩裡聊著這事。
蘇敏想,也許她做錯了,當時把李春成嚇跑就行,不需要這麼大動干戈的。
可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