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政府就是陽奉陰違,眼下剛剛挖開花園口,最高當局更是對一切都敏感得不得了。非常時期,川軍的舉動怎能不讓最高當局恨人骨髓。
但是在最高當局的心目中,他更恨饒舌賣乖討便宜的人,在想明白何部長和張群這是在演雙簧之後,最高當局冷冷說道:
“嶽軍,你要有耐心,我會有辦法讓你進四川的!”
最高當局的這幾句話等於是點名了張群和何部長之間的關係,而且還暗示張群是出主意的人!
張群大驚失色,趕緊上前表白自己:“委座,嶽軍現在的工作很順手,決無他圖啊!”
最高當局此刻也實在是離不開張群這麼個能籠絡四方,尤其能和日本人說得上話的人。當下就給了張群一個臺階:
“那就好!眼下武漢更需要你!”
說罷,最高當局又講目光投向了何部長,輕聲問道:“敬之,在你看來,眼下政府對日本人採取什麼策略為好呢?”
“委座,我的意思還是那十四個字:‘戰必敗,和必亂,戰而後和,和而後安’。京滬、華北,我們已經跟日本人刀槍相見了,損失也不小。如今宇垣外相想要和談,我認為是個絕好的機會。”說著說著,何部長話鋒突然一轉:“可近來,陳辭修他們一夥大喊大叫速勝不說,還在武漢大搞什麼救亡活動,弄得滿城風雨。這對一今後恢復和談恐怕會帶來不好的影響吧?!”
最高當局微微一笑,並未表態。他對何部長的一些觀點雖然十分欣賞,可想的、做的卻都比何部長要遠得多。
不大造輿論,焉能遮人耳目,保證與日本人的接觸順利進行?不高調鼓吹抗日,他又怎麼能被全國擁戴為“委座”?
再說,陳誠背後站的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最高當局!眼下局勢撲朔迷離,誰能保證日本一定接受武漢政府提出來的條件。把寶都壓在與日本人的和談上,萬一日本人轉身動手打起來,那武漢政府又何以招架?
一旦民心士氣垮了,日本人倒是真有可能拋開他的武漢政府,去找新的合作物件!政治,畢竟還是要軍事做後盾的!
在動盪中起家的最高當局,深諳舊中國的統治之道。逢到兇險,他總是跳進池中,先把水攪個混沌不堪,爾後遠交近攻,各個擊破。對手下人的相互之爭,他從不介意,甚至喜歡這樣。他知道這麼些年來,中國再難冒出個與他抗衡的軍政巨頭,這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所以對陳誠,他鼓勵打氣。對張群和何部長他也是極力縱容。幾天前,最高當局還授意張群以私人名義給日本外相發去密電,暗送秋波。總之,一切對他有價值,哪怕這價值只存在一時的人,最高當局都不放過!
“汪兆銘他們最近在忙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了什麼,最高當局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汪兆銘的身上。汪兆銘是最高當局多年的政敵,資歷非常深厚!眼下雖身居最高當局之下,卻絕非是一個安於現狀之人。汪兆銘現在不過實在韜光養晦,這一點最高當局心裡十分清楚,而且,最高當局還知道,何部長和張群在背後也與汪兆銘勾勾搭搭,關係還相當不錯!
所以,最高當局想要從和部長和張群的口中更多地瞭解到汪兆銘這幫“主和派”的動向。
最高當局這輕輕一點,張群立刻就表現的象是個在外面偷情養漢子而被發現了的婦人,縮到了一邊。和張群的不堪表現比起來,何部長就要顯得自然的多了!
何部長向最高當局說起汪兆銘來簡直就是氣定神閒,就像他從來不認識汪兆銘這個人一般!
“汪兆銘還是堅持要主和的。只是近來我與他接觸也不多。不過,聽說他把高宗武等人弄到了香港,想與日本人搭上線,具體情況不太瞭解。這事軍統方面似乎也知道了,戴雨農應該更清楚一些!”
最高當局聽到何部長說出這些,頓時眉頭皺成了一團!沉默了良久之後,最高當局對何部長說道:
“敬之,你要提醒兆銘他們注意一些。這件事如果讓外界知道了,那他們是要惹麻煩的!”
“委座,嶽軍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張群在一旁萎萎縮縮地插話。
“你說好了。”
“總裁。我總以為現在的記者有些活躍得過份,這恐怕會帶來不利的影響。政府對他們還是應該要嚴加限制,必要時關閉幾間報社也不錯!”張群狠狠地說著。
最高當局擺了擺手,說道:“眼下這時節,民心不可傷!”
張群也算是夠乖巧的了,他一見到最高當局的意見和他相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