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但沒想到他會這樣替他著想。
河沿上頭正忙著,他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只好踱步走到派發賑災物資的棚子跟前,幾個差役正分著手中的米糧跟鋪蓋,人群中不時傳來吵雜的說話聲。
談話的聲音雖小,卻還是讓夏明徹聽了個清楚。
“……朝廷施的米糧一天比一天稀了,往年都是稠得能立住筷子的粥,今年反倒不如往年了。”
“說的是,也不知怎麼想的,派了那麼多花架子過來,字兒寫的倒好,卻空無用處。”
“聽說侯爺已經遞了歸隱的帖子,也不知會不會真的放侯爺歸隱,這麼個貧瘠的地方,侯爺空有一身的才華,卻施展不開,還得跟六部衙門的人扯皮。”
“李大人已經替侯爺上好了摺子,只要這次過了,往後咱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看看這些人,當真可憐的緊……”
他們口中的李大人夏明徹是知道的,此人向來是秦伯候身邊的一把手,常常替秦伯候處理一些政事。
夏明徹眼睛半闔,心中漸漸冒出一個主意,他轉頭往張瑞卿的地方看了一眼。
張青圭,既然你做了選擇,那隻好分道揚鑣了。
……
天擦黑,四皇子一行人剛走出泉州,在驛站休息的時候,四皇子忽然覺得腹痛,連忙飛奔去茅廁。
驛站就是太髒,茅廁的味道簡直是要燻死人!
四皇子一邊心裡抱怨,一邊繫腰帶,忽然聽見外頭傳來小聲的談話聲。
他耳朵動了動,恍然大悟,是跟他同行的徐公公身邊的兩個小太監,他不由的有些想笑,這兩個人說話也這麼大聲,也不怕被人聽了去,他一邊快速的繫著腰帶,心中微微搖頭,一會兒出去別嚇著他們兩個才好。
就聽兩人最後一段話躍進耳中。
“…安親王可真是看中夏家小姐,你瞧就連身邊一等一的護衛都派過來護著自個兒的舅兄。”
“去去,你懂什麼,這叫愛屋及烏,皇上都賜了婚,又是王爺親自挑的人,自然是要護著些了,更何況又是打小一道兒長大的,情誼更加深厚,旁人哪裡比得上?”
“說來也是,咱們走的時候毓秀園裡頭的宅子已經修繕的八九不離十了,想必咱們回去之後宅子就能修好了,嘖嘖,皇上也真是寵愛安親王,連毓秀園也划起來賜給了王爺,前些天還聽桃香說鎮國夫人又來跟淑妃娘娘抱怨,說往後連個賞花兒的地方都沒了…”
“噓!你不要命了,背後議論這些事情!”
談話聲便戛然而止,卻讓四皇子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毓秀園是從明祖皇帝傳下來的皇家園林,向來是給宗室族人遊玩觀賞用的,據說先皇還曾經想要將毓秀園圈起來,作為行宮,甚至都已經在碧湖旁邊修建好了避暑的宅子,後來因為宗室中眾人的反對,才作罷了,怎麼忽然之間就給了那個來路不明的人?
而且,之前那兩個人說的夏明徹身邊有他的親衛,難不成就是今天來送他的時候一直跟在夏明徹身邊的那個一身短打的男子?
四皇子臉色陰沉,一把將茅房的門推開想問個究竟,結果只看到空無一人的院子。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楚少淵!你的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些!
喬遷
縱是再趕路,奈何福建遠在東南,而云浮卻是在北地,走了半個月左右,四皇子才走到雲州。
從雲州穿行而過,剛走到雲浮城便瞧見皇城門口熱熱鬧鬧人來人往的樣子。
四皇子掀開車窗簾子望了望,疑惑的看向徐聰:“先前不是說回來得急,沒給父王通訊麼?怎麼崇興門這麼多人出來接我呢?”
語氣雖然帶著疑惑,但更多的卻是驚喜,他沒想到父王會這樣看重自己。
徐聰也十分奇怪,伸著脖子往出探頭,看不出個什麼來,索性吩咐隨行的兩個小徒弟去宮門口瞧瞧。
不一會兩個小太監回來稟告道:“今兒是安親王喬遷毓秀園的日子,這麼熱鬧是因為皇上親臨毓秀園給安親王鎮宅子,您不看隨行御輦華蓋還有燕雲衛的人馬有多少……”
四皇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面色沉的像化開的墨汁,彷彿隨便一戳就能滴下墨來。
“……”徐聰示意自個兒的小徒弟閉嘴,不動聲色的往四皇子臉上瞥了一眼,還是太年輕,喜怒容易上臉,他在心裡搖了搖頭,輕聲開口問道:“殿下,咱們是直接回宮呢,還是順道給安親王爺慶賀慶賀?”
四皇子乍聽此言,眉頭猛地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