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都拎不清,那外祖母就幫幫他們。”
嬋衣明白謝老夫人的意思,如今嫡女被妾室拿捏,嫡子被支系陷害,父親又是個明哲保身的人,若要再這麼下去,母親的日子會越發的難過,而且還有一點,母親的病外祖母還不知情,若是知道了,會比現在的反應更激烈。
嬋衣不知她走的這一步是對是錯,但總該是得讓父親看清楚,母親身後還有謝氏一族,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夠如何的,住著母親的嫁妝宅子,頭幾年更是吃喝嚼用都花的母親的嫁妝,也就這幾年父親官位越做越大,才能夠得到信陽夏家的看重,將祖父的家產拿回來。
拿回來家產,漸漸的能夠挺起腰桿,說話也有底氣,又有了可心的妾室,再看原配嫡妻,自然是愈發的人老珠黃,愈發的不順眼。
謝老夫人見嬋衣神情有些呆滯,捏了捏她的臉,怒其不爭道:“你這小娃娃,有膽子跑來外祖母家找五舅舅,怎麼就沒膽子讓外祖母送你回去?”
嬋衣回過神,咧嘴笑了笑,因被扯著面頰,笑容有些扭曲,看上去倒像是個鬼臉,“外祖母,晚晚不想母親為難,雖然父親一直偏向顏姨娘,但祖母可是一直站在母親這邊的,晚晚今日出門前,祖母還拉著二哥哥直掉眼淚,晚晚不想讓祖母難過。”
謝老夫人哼笑了一聲,寵妾滅妻,那周蔓菁怕是看到映雪想到了她自個兒,否則一個做母親的,哪裡肯為了兒媳婦下兒子的面子。
“行了,外祖母只是回去瞧瞧你母親,旁的都不說,徹哥兒自有你舅舅們去操心,”謝老夫人捏捏她的小鼻子,嗤笑道,“你這個小娃娃,東也是你西也是你,再受了委屈來找外祖母,可當真就不管你了。”
嬋衣這才歡喜起來,只要外祖母別怒氣衝衝的回去興師問罪便好,否則下不來臺的是父親,受難堪的卻是母親,連帶祖母也要厭棄她。
對策(一)
到了夏府,謝老夫人卻不先去福壽堂拜會夏老太太,而是直接去了東暖閣。
謝氏正坐在羅漢床上垂淚,腦子裡全是夏世敬斥責她的話,“徹哥兒小小年紀嘴裡淨是大逆不道的言論,你平常是如何教養兒子的?病了這麼久,家裡的事也不管,交給如玉管又挑三揀四的,你心裡究竟想如何?”
竟然將責任一股腦都推到了她身上,徹哥兒在宗學唸書,自然是先生教什麼,他便學什麼,今日犯了錯,那是先生沒教好,與徹哥兒有什麼干係?如玉如玉,一個妾室,卻叫的這麼親近,她還沒死呢!
想到這裡,眼淚又湧出來,忙用帕子擦乾,便聽萱草進來通報道:“太太,謝老夫人來了。”
謝氏正用帕子抹臉,一時腦子沒轉過來,又問了一句:“你說誰來了?”
“謝老夫人,太太孃家的老夫人來了。”萱草恭敬的回道。
謝氏驚的站起身來急聲道:“快,快將巾子給我拿來,還有玉顏粉,蘇媽媽給我梳頭。”
一屋子丫鬟下人圍著她忙忙碌碌,謝氏還未收拾妥帖,謝老夫人就進來了,謝氏忙起身行禮:“母親萬福,您怎麼過來了?家裡一切還都好麼?”
謝老夫人手拉著她的胳膊,細細的打量她,見她眼圈發紅,臉上分明是剛塗了脂粉,知道她必然是剛哭過,故意不悅道,“怎麼?我過來看看你,你還不高興了?”
謝氏知道母親是心中擔憂她,急忙道:“母親這是哪裡話,天氣這樣冷,我是怕您出門磕著凍著,您能過來看我,我哪裡會不高興呢?”
謝老夫人瞪她一眼,說道:“前日你大哥從福建託人帶回來許多冬禮,我看著裡面有幾張皮子還尚可,今兒晚晚正好來,就送她過來,順道給你帶過來,還有一些安溪的茶葉和漳浦酥糖。”
謝氏眼中含淚,母親總是這般掛念她,倒是讓她不好再開口與母親說這些煩心事了。
謝老夫人見她垂著頭,知道她心裡必然又不好受了,於是揮揮手,把下人們都打發出去,拉著她的手,埋怨道:“若不是晚晚今日過來,我還不知道這段時日你過的什麼日子,你瞧瞧你這個樣子,哪裡有一點點當家主母的氣勢,早前我就說過,你這般抬舉那個妾室,她早晚要爬到你的頭上,妾室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玩意罷了,她若是不安分,你就得拿出主母的樣子,該立規矩的時候就得讓她立規矩,否則這個府裡還有誰把你當回事?”
謝氏嘴裡發苦,若不是夫君的疼惜,那妾室哪裡會有如此的膽量,她剛進府的時候明明是那般的乖順,可是現在卻越發的不知足,她如何不知,除了三皇子的姨母身份之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