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誠伯侯夫人從小是手帕交,母親再過些時日便會邀請誠伯侯夫人來家裡做客,安禮公子若是信得過我和哥哥,到時……”
簡安禮腳步一停,轉過頭驚訝的看著她,面色陰晴不明。
嬋衣攥著手中的暖手抄,笑了笑,“安禮公子不必如此驚訝,雲浮城就這麼點大,哪個簪纓世家出了事能瞞得住那麼久?”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身份她早得知,所以才會那麼放心的請他來給她的家人瞧病麼?
簡安禮有些拿不準,師傅回來說姨娘是多年愁思導致身子虛弱,已經大限將近,他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見一面,好讓親孃安心,卻沒想到他想見親孃一面是那般艱難,府裡的人將他當做疫病,不要說踏進內院了,就是外院都不肯讓他進。
簡安禮垂著眸子,眼睛看著足下的幾方青磚,他已經不太記得誠伯侯府的事情了,只隱約記得親孃住的院子裡也有這樣的青磚,那時候親孃抱著他,聲音軟軟糯糯的哄他睡覺,每每憶起,他總覺得比師父講的佛經還讓他心安……
“……這,是小姐的謝儀麼?”
嬋衣聞言一愣,隨即搖頭,這哪裡算什麼謝儀,她自己也有私心在裡面,只是不能對他言明罷了,暗暗嘆了口氣,“公子若是不喜,就當晚晚多言了。”
簡安禮沒有立即回答,沉默著隨她走過深宅大院,穿過蜿蜒迴廊,直到外院的垂花門出現在眼前時,他抿嘴低聲道:“禮謝過小姐!”
看著他走出垂花門,少年單薄的身影越行越遠,嬋衣心中發緊,利用這樣的少年,佛祖也不會饒恕她的吧。
出事(一)
嬋衣一回頭就見嫻衣和夏明意二人從垂花門走過來,離她只有幾步之遙。
嬋衣挑挑眉,不打算理會,繞過他們往前走,卻聽嫻衣在身後嚷道:“二姐姐,你竟然在府裡私會外男!”
嬋衣聞言一愣,什麼私會外男?
她只是送簡安禮出府而已,難不成嫻衣說的是她跟簡安禮?
她心裡只覺得可笑,轉身瞪了她一眼,譏諷道:“四妹妹是不是腦子不好使,無論什麼人,但凡與我在一處就成了私會?你當這麼多丫鬟婆子都死了瞎了?”
嫻衣被她一番話氣的夠嗆,緊握拳頭直想揍她一頓。
嬋衣挑著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譏諷之意更深,“莫非早晨的那一巴掌還不夠讓四妹妹謹言,需要再來一巴掌才記得住?”
想到早晨被她當著下人打臉,嫻衣心中就怒不可揭,幾步上前用力推了她一把,大聲道:“你憑什麼打我?父親都沒打過我。”
嬋衣冷不防被她推到受傷的胳膊,疼的踉蹌了一步,險些坐到地上,夏明意在她身後及時扶住她不穩的身子,幾乎將她整個人擁進懷裡。
嬋衣眸光發冷,站穩之後掙開夏明意的胳膊,怒道:“夏嫻衣,你敢對嫡姐不敬,看來那一巴掌確實輕了,還拿父親說嘴,你若在父親面前也這般放肆,你看父親會不會責罰你。”
嫻衣哼了一聲不置可否,譏笑的看著她,“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二哥吧,今兒的在宗學的事兒要被父親知道了,你二哥不掉層皮才怪。”
嬋衣皺眉,二哥出了什麼事?
嬋衣側過臉看了一眼嫻衣幸災樂禍的模樣,強壓下心頭不安淡然道:“二哥哥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必在這裡冷嘲熱諷的說別人,若是父親知道你這般,你需擔心的是你會不會掉層皮。”
說罷轉身就走,以嫻衣那副得意洋洋尾巴翹到天上的德行來看,二哥的事定然不小,心中著急,二哥哥究竟出了什麼事……
“意哥哥你看她還在裝模作樣,哼,一會兒有她哭的……”嫻衣得意的挑著嘴角笑。
夏明意卻沉著一張臉,看向嫻衣的眼神冷若冰霜:“二姐姐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般恨她?明知道她傷了胳膊卻還歹毒的推她。”
嫻衣一噎,雙眼瞪大急聲道:“意哥哥,那個小賤人……”
夏明意聽不得旁人這般辱罵嬋衣,眼神中帶了些兇狠,警告她道:“別再讓我聽見你這般侮辱二姐姐,否則你休想我再理會你跟你姨娘。”
說完也不理會嫻衣轉頭就走,嫻衣在他身後大聲道:“我姨娘難道不是你姨母麼?她為何會做別人外室?還不都是因為你,你怎麼如此狼心狗肺!”
夏明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是,我定會對你姨娘好的,你放心。”
嫻衣被那一眼驚嚇到,只覺得他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腿腳發軟就要坐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