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了下來。
嬋衣點點頭,將茶一飲而盡,吩咐道:“還有一個,明日忌做針線,你讓家裡的丫鬟婆子明日都不必動針了,也正好趁著過節都去看舞龍吧。”
這也是二月二的習俗之一,女子忌動針線,為的是免傷龍的眼睛,街上還會有舞龍雜耍,到是很紅火熱鬧。
錦屏笑著應道:“哪兒還用得著小姐吩咐呀,那些針線房的丫鬟婆子們今日就趕工將明日的活計都趕了差不多,明日他們還要忙著去拜一拜菩薩呢。”
嬋衣也笑了,往年都是在誠伯候府主持中饋,忙忙碌碌的哪一條都要顧及到,不然就要出紕漏,尤其是這些節日,婆婆蘇氏雖是個精明的,卻不太擅長管理中饋,誠伯候府看著是花團錦繡的,但要用銀錢的地方太多,她常常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又用了自己的嫁妝體己補貼家用,這才將家裡打理的一日比一日好。
而想到嫁到誠伯候府之後的事情,她就有些恍惚,自從那日偶遇簡安傑,蘇氏又登門了一回,提的還是她跟簡安傑的婚事,祖母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但也隱隱的有了鬆口的跡象,讓她忍不住就有些煩躁不安。
嬋衣莫名的又想起這些日子她從沈朔風那裡得來的訊息,抿了抿嘴,輕聲對錦屏道:“放出些風聲去,就說我明日要去大佛寺上香,西楓苑那頭讓人多盯著些,若是巧蘭再去寶香齋,她手裡的東西想法子掉個包。”
錦屏自然知道輕重,她忙道:“這些天錦心已經上手了,巧蘭去哪兒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嬋衣微微一笑,那一日她讓沈朔風私下去查了,原本是打算查一查這當真究竟是誰在作怪,沒想到寶香齋竟然會是寧國公顧夫人的陪嫁鋪子,這樣一來也就證實了她的猜測,什麼貴人皇子太子的,完全就是顧曼曼一手編造出來誆騙顏姨娘的。
其實也不怪顏姨娘會上鉤,顏姨娘自從被關在西楓苑不能走動之後,所有的外界訊息幾乎都是靠陳媽媽跟巧蘭,想她之前也是知道顧家跟衛家的關係的,太子跟她也熟悉,即便是現在這樣的局勢,但顧家從建朝開始就一直是炙手可熱的的天子近臣,與別的勳貴不同,她想要哄騙顏姨娘,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顧曼曼不該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還多次下套給她,還買通了殺手,她的運氣若是再壞一些,只怕直接命喪在廣安寺了。
她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所以這一次她決定出手。
“你讓錦心仔細些,巧蘭那頭別打草驚蛇,我自有安排。”
錦屏道:“我已經交代過錦心了,她也是個伶俐的,既然知道了小姐的安排,自然不會自作主張。”
嬋衣輕輕頷首,錦心也在蘭馨院當了幾日的差,從外貌上頭看,誰也看不出錦心是個練家子,加上錦心說話做事又透著股子爽利,能讓人輕易的就對她放下防備,可錦心粗中卻帶著股子細,這是最難得的,平常說話做事不顯不露的,到是個刺聽訊息的好手。
不論什麼事兒,只要佈置妥當,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就不會出大紕漏。
嬋衣往窗外望去,天空藍的像是一塊兒水天青碧的綢子,讓人看著心裡也忍不住亮堂起來。
……
到了第二日一早,嬋衣起了個大早,先去了福壽堂給夏老夫人請安。
夏老夫人這些日子難得的好眠,今日起的比平日裡有些晚,嬋衣坐在外頭等了兩盞茶的功夫,夏老夫人才剛起身,刷牙漱口潔過面,又用了些蜜水,收拾的爽利了,這才精精神神的出了內室。
嬋衣見了,忙迎了上去,笑著道:“祖母這些日子倒是難得能睡得安穩呢。”
夏老夫人順著她的攙扶坐到了暖炕上,嘴裡打趣她:“你這個猴兒,平日就屬你來的最晚,一到要出門兒了,就早早的來鬧我!”說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轉頭對張媽媽道,“去給二小姐端碗羊乳羹來,”又轉頭跟嬋衣說,“也別嫌難喝,祖母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一天要喝兩大碗羊乳,做的還不如府裡的好呢,祖母能活這麼大歲數,都靠小時候的調養。”
夏老夫人說的倒是實話,只可惜年輕的時候家裡出了那樣的事,導致她吃了那麼多苦,才把身子敗壞了,如今好容易養過來,嬋衣自是不敢讓她擔憂,從張媽媽手裡端過羊乳羹,一仰脖盡數喝完。
她笑著道:“今兒二月二了,咱們家一直供奉的是大佛寺請回來的佛像,早前晚晚就說咱們今年的供奉也不能落下……”
“也是你這個小猴兒想出去玩了吧,”夏老夫人瞭然的看她一眼,見心愛的小孫女面帶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