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發哪門子的脾氣?”顧奕不悅的看著顧曼曼,自從他回府之後,他的這個胞妹就整日的鬧騰,家裡頭時常被她鬧的雞飛狗跳,連下人們都膽戰心驚的。
顧曼曼瞪著眼睛指著如嫣道:“這個賤蹄子目無尊卑,忤逆我的吩咐,若將她留在府裡,那往後我的話還有哪個下人肯聽?不如早早打賣了,也省得汙了眼睛。”
如嫣忙道:“奴婢冤枉,世子爺吩咐過奴婢要好生侍候小姐,要保護小姐的安危,奴婢只是不想小姐以後遇見危險,才會……”
顧奕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說下去,“你忠心護主,我自會賞你,你先下去吧,”說著又轉頭讓人打發人牙子出了府,對顧曼曼道:“你,跟我過來!”
顧曼曼原本是心情不佳才拿如嫣出氣的,見顧奕救下如嫣,頓時憋了一口氣,就等著沒人的時候跟他發放,聽他這麼說,便跟在他身後進了書房。
書房門一關,顧奕劈頭蓋臉就罵顧曼曼:“你今年十五了,不是七八歲大的娃娃,即便是心裡不痛快,也不能這麼由著性子來!如嫣可是你房裡的大丫鬟,你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打賣了她,往後你房裡的下人,還有哪個敢對你忠心?”
顧曼曼抬頭看著顧奕,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議,想也不想的回嘴道:“哥哥這麼說是在怪我?我房裡的那些丫鬟如今都只聽你的不聽我的,這樣的丫鬟我要來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全都打賣了出去!”她氣鼓囊囊的又添了一句,“還有,哥哥,母親死的蹊蹺,你不幫母親報仇,卻反倒處處限制著我,你不作為便罷了,為何還不許我來報仇?這是什麼道理?”
看著顧曼曼幾乎要急紅了眼睛,顧奕無奈極了,被她這麼逼問之下,皺眉說道:“母親的仇我一早就說過我會報的,不然你當我這些天都在忙什麼?你且看好了吧,再過不了幾日,便會有名正言順的報仇機會到我們面前來。”
災民
顧曼曼聽得顧奕這番話,好奇心立即被挑了起來,連聲問:“是什麼機會?”
顧奕卻三緘其口起來,讓顧曼曼心中好生不痛快。
“哥哥,你說母親的仇你來報,可你卻連一點風兒都不漏給我聽,你可知我每日在家面對母親的牌位心中有多恨?我恨不得跟夏家人同歸於盡!”顧曼曼目露兇光,面容猙獰,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心,頓了頓,聲音才低沉下來,“可卻被整日拘在府裡連去一趟大佛寺都不能,再過幾日就是母親的百日了,總得讓寺裡的高僧給母親好好的做幾場水陸道場才行吧?”
顧奕聽顧曼曼說的委屈,也忍不住心軟起來,母親在世的時候最疼曼曼,無論去什麼地方都要帶著曼曼,而他是男孩兒,母親再疼愛他,也不能日日將他帶在身邊,所以曼曼跟母親是最親近的,母親去了,曼曼心裡想必要比自己還難受數倍。
他一想到自己聽到母親過世的訊息,心裡那股子想要將夏家人碎屍萬段的心情,便更加心疼妹妹,不由的放低聲音輕聲道:“讓你知道知道也好,省的你每日在家總是想東想西的,”頓了頓,他又道,“這幾日天氣不好,聽王子墨說幽州燕州那邊如今正下著大雪,許多地方都鬧雪災,很多災民從幽州燕州過來,缺衣少食的,雲浮城守衛不敢將他們放進來,他們便都在城外的西郊,有些耐不住嚴寒凍死了,也有餓死的,許多大戶人家已經在抓緊收糧,若是天氣再這麼變化下去,只怕今年不是個豐年……”
顧曼曼聽得這番話,眉頭皺得老高,打斷道:“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顧奕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的性子就是太急,我話才說了一半兒,你就這麼不耐煩聽。”
“你快說!”顧曼曼催促。
顧奕嘆了口氣,這才說了最緊要的:“先前我一直在查夏家的事兒,若是要對他們下手,總不能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不清楚吧,查了幾天就被我查到夏家前一個月購置了一倉庫的米糧,雖不知他們是要做什麼,不過我猜想應該是為了夏家二爺去東南治理水患的事兒,也是蒼天有眼,今年雲浮又出了這麼一樁事……”
顧曼曼立即接話:“哥哥是要讓那些流民去搶夏家的米糧?好讓夏家人沒法子幫夏家二爺?”
“你太小看你哥哥了,”顧奕譏笑一聲,“若只讓那些流民去搶,夏家也不過是損失些錢財罷了,動搖不了他們的根本。”
顧曼曼好奇的睜大眼睛看著顧奕:“那哥哥要怎麼做?”
顧奕隱秘的笑了笑,“等著瞧吧,這一次必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
從雁門關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