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頓時汗毛倒立,驚得瞪大眼睛,眼看著那雙手就要將門簾挑起,她連忙將嫻衣護在身後。
……
簡安禮這邊則是因為顧奕的傷勢好轉出宮,不必每日再進宮,空閒下來許多時間,而被殷朝陽扔到了西山大營中,此刻剛從西山大營校練回來,他打馬前行,因一路上都是災民,沒辦法策馬疾馳,只好跟身邊一同校練回來的宋雲楓踏著碎步往前走。
雖然路上的災民眾多,城郊顯得有些淒涼,卻因為每日經過,不知不覺間習慣了起來。
往年若是遇見這樣的情況,他大多都是跟著師傅一同行醫救人,可今年卻因為回了誠伯候府,一切變得不同了起來。
耳邊是宋雲楓略顯興奮的聲音,“子安兄今天那一招反手雙劍之術可真是厲害,就連殷亦雙都拿你無可奈何,他在西山大營的校練中雖不能說百戰百勝,但至少十戰裡就有八九次都是他贏,但一遇上你,總是要敗在你的劍下。”
宋雲楓騎馬在簡安禮身側走著,言語之間多是欽佩與敬仰,聽到這樣的稱讚,反倒讓簡安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槭之兄太過獎了,”宋雲楓表字槭之,簡安禮與他不算特別相熟,所以言辭之間多為敬稱,他淺笑道:“殷兄的武藝傳承自殷將軍,習慣了用輕薄的雙刃劍,校練比試的無非是體能,他的劍取勝在於一個快字,可長時間的校練下來,體能消耗太久,他手上勁道不足,自然是要吃些虧……”
雖說這樣淺薄的道理誰都知道,可殷亦雙向來蠻橫慣了,雙刃劍使得順手,又怎麼會輕易的改了習武路數?而看到那般蠻橫的人忽然吃癟,還是讓人覺得身心愉悅的。
宋雲楓臉上帶著笑容,不住的點頭:“話雖如此,可我打量殷亦雙那個樣子,怕他是不肯舍了他的雙刃劍,嘖嘖,日後有他吃虧的地方。”
簡安禮淡然一笑,卻沒有回他這句,轉頭看了看遠處,視線中正疾馳著的那頂華蓋馬車,車身上的族徽讓他覺得十分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竟是夏家的族徽,他不禁愣了愣神,恍然間才發覺,似乎是許久沒有見到那個女孩兒了。
正對著馬車出神,就見那華蓋馬車忽然疾馳了起來,幾乎在馬車疾馳的同時,有幾個青壯漢子一下便扒到了馬車上,從那撲騰躍起的姿勢上看,這幾個青壯漢子絕對是練家子!
簡安禮猛然想到之前在廣安寺女孩兒遇見的刺殺,心裡頓時慌了起來,一揚馬鞭便往馬車的地方疾馳過去,路上的災民見了,紛紛避讓開來,正好給他讓出一條順暢的路。
“哎,子安兄,你去哪兒?”宋雲楓見簡安禮毫無預兆的打馬疾馳,連聲在後面追問,奈何簡安禮的動作太快,他不得不跟上去一探究竟。
簡安禮快馬加鞭的疾馳過去,剛要追上馬車,忽然就見車伕被甩了下來,額頭磕到車尾,鮮血瞬間湧出,流了一臉,看上去十分可怖,可車伕卻不顧及自己傷勢,一邊高喊著救命,一邊磕磕撞撞的去追馬車。
見到這樣的情形,簡安禮更是心急如焚,將馬兒驅動的更快,當下便趕上了馬車,一眼瞧見車轅上頭的兩個壯漢將手伸進門簾,他對著壯漢一揚馬鞭,凌厲的一聲響,那兩個壯漢猝不及防之間,便被他的鞭子抽到了車轅的另外一邊,他在馬上縱身一躍,直接躍到車轅上。
那兩個壯漢見有人打斷,兇狠的眼睛瞪著簡安禮,惡狠狠的威脅道:“什麼人敢來壞爺爺的好事?還不趕緊給爺滾下去!當心拳腳無眼,打你個半生不死!”
簡安禮眉毛一挑,不耐煩與他們打嘴仗,在車轅上與二人對起招來。
兩個壯漢同時出招,一邊用腿去踹他,一邊拿拳頭往他身上招呼,就見簡安禮騰空躍起,右腿在空中微微彎曲,下一刻,腿風便凌厲的掃過兩個壯漢,將他們一起踹下了馬車。
他在車轅上將散在一旁的韁繩握緊,用力一拉馬兒驅使馬車停了下來,簡安禮聲音放的柔和,隔著門簾低聲問:“車上坐的可是夏大人家的家眷?”
謝氏驚魂未定的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緩了過來,點頭道:“是,不知公子是……”
“我是簡安禮。”
善後
謝氏一把撩開門簾,看見眼前清秀少年微微蹙著眉頭,臉上帶著擔憂之色望進來,她連連點頭,聲音中帶著些輕微的顫音:“好孩子,多虧遇見了你,不然我們可就……”
說到一半,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卻有種劫後餘生的感嘆。
簡安禮往車廂裡看了一眼,發現沒有那個女孩兒,提著的那顆心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