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母,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寧國公手中的權利被撤,可不願意歸不願意,衛家拿捏不了皇帝便來拿捏夏家,也真是夠有意思的了。
衛太夫人聽著她們不鹹不淡的頂了幾句,心下火氣上升,就要發放出來,被廣寧王太妃一把拽住,重重的捏了少時的手帕交一把,提醒她,這裡可是慈安宮,衛太夫人這才收斂住怒火。
在次間候了一會,人便都來齊了,女官笑著領了她們進了大殿中,朱太后已經吃過了早膳,端坐在慈安宮的正位上。
外命婦們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禮,磕了頭嘴裡恭敬的唱著祝詞:“臣婦參見太后娘娘,願娘娘福泰安康!”
“都起來吧!”朱太后斂著眉,沉穩的聲音更像是她這個人一般,作為武宗皇帝的正宮皇后,她不受寵多年,但卻是十年如一日的沉穩內斂,讓人不可小覷,終於讓她熬出了頭,自個兒的兒子當了皇帝,無論她的族人做了如何的犧牲,從文宗皇帝登基的那一天開始,就都值得。
朱太后吩咐了宮女賜座,眾外命婦又謝了一回,才端坐在杌凳上頭,聽太后一家一家的問話,奇異的是,太后沒有像往年那般,先從衛家問起,反而是先問了夏家。
“哀家記得不錯的話,是叫嬋姐兒吧?不知她的傷可好沒好?前幾日皇帝剛得了些上好的紫參,給哀家送來了些,正巧你帶回去給她,讓她好好休養身子。”
女官立刻去取過來,顯然是早就備好了的,交給謝氏。
謝氏忙起身謝恩,卻讓一干外命婦十分訝異,太后娘娘竟然會如此喜愛夏家的二小姐,這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太后笑著又問了幾句,轉了話頭,問謝老夫人,“聽莊妃說翾雲那孩子打算今年入場了?玩了這些年也是難得見他收了性子,你回去告訴他,若是他真能考中進士,哀家便賞他幾方上好的端硯跟澄泥硯。”
謝老夫人笑著道:“有硯無墨可不行,怎麼說也要再賞幾塊好墨才好對他說,這是太后娘娘的賞,你這混小子若是不好好考,看那幾方好硯好墨就全飛了。”
太后聽了呵呵的笑著:“就知道你是個雁過拔毛的,就依你,再多加幾塊松煙墨。”
一殿的人也跟著呵呵的笑著,因太后跟謝老夫人是嫡親的姐妹,也只有她們二人敢這般無顧忌的打趣。
太后跟謝家說完了話,又轉到了別的人家,都是問了幾句便略過了,一直到最後,才轉到衛家這邊,太后滿面笑容的眉眼收斂起來,看著衛太夫人跟衛夫人,沉聲道:“先前就聽旁人說起你們家的事兒,哀家一直不願多問,先前那幾回,說是衛治跟顧世子兩人流連什麼香粉園的?”
大年下,太后竟然將這種事兒翻出來說,衛太夫人變了臉色,急忙辯解道:“他們交友不慎,才會被人設了套兒,早前這事兒,侯爺就已經訓斥過公瑾了,竟然還驚動了您,真是……”
太后拂了拂手,打斷她的辯解:“咱們大燕的勳貴,哪家不是祖上的功業,想想當年的寧國公跟安北候是如何幫助太宗皇帝打下江山基業的,再回頭看看你們這些子孫後代,作為勳貴子弟,得時刻謹記著自個的祖宗……”
太后忽然發難斥責,讓整個大殿陷入一片低沉之中,衛太夫人跟衛夫人蹣跚著步伐跪倒下來,不敢再做辯解。
太后喋喋不休的將幾代之前的寧國公府數了一遍,其中興衰榮敗竟然比衛太夫人這個出自顧家的女兒還要了解,讓衛太夫人心中大為驚異。
“……咱們大燕為何重用勳貴子弟,不就是靠著祖上的功業,雖說無人會苛求你們像祖宗那般本事,幫著輔佐大燕江山,但自個兒的所作所為也得對得起祖宗基業才是……”
太后末了,還額外的問了一遍:“記住了麼?”
衛太夫人跟衛夫人連連點頭,不敢說個不字兒,忙道:“臣婦謹記太后教誨!”
太后點了點頭,“多的我也不說了,天色也不早了,又才將下過雪,路上不好走,等天晚了就更難行了,哀家也不留你了!”
太后只留下幾家親近的人家用午膳,其他的就讓散了,衛太夫人死死扣著衛夫人的手,心中的那把怒火卻是越燒越旺,大年下進宮,沒曾想竟會觸這樣的黴頭,往年都是留了他們家在宮裡頭用膳的,今年皇后娘娘被禁足,他們家不止是最後一家被問到,開口就是斥責,卻不瞧瞧到底是誰家在幫著大燕守著西北!
衛夫人心中也有著怒火難消,卻不好表現出來,只好扶著衛太夫人出了宮。
而留在慈安宮的幾戶人家卻是有說有笑,熱熱鬧鬧